虎子,就是大隋大户人家多用的尿壶,因着形状像伏虎而得名,头部上扬,有一较细的颈部开口,虎身则圆润饱满,无论男女皆适用②。
为了日常方便,多放於床榻附近,钱藏在张姨娘眼边,她方放心。
翌日一早,倒尿壶的丫鬟,始终觉着今个这虎子有些重。
见张姨娘守在一旁,也不敢多逗留,提着接尿的恭桶便跑了。
一面低头往外退,一面在心中腹诽:
不会是在里头拉了粪,今个才这般看着我罢,这麽怪道恶心,就觉着今个虎子臭气熏天。
而屋内,张姨娘见小丫鬟这般磨蹭,仍觉不放心,况手中有馀钱,她心中又犯痒痒。
这还是当年逃荒时,留下的後遗症。
当年逃荒,她身上的细软皆被抢了,现在但凡有钱,若没花出去,日日夜不能寐。
因着在高府好日子过久了,脑袋也生锈不转了,她自没悟出张妈妈是何意。
径直赏了暖香一个碎银子,央她帮着买了些香料,将银子都用了个七七八八方作
罢。
久不用这些金贵玩意了,她喜欢得紧,每样掺了些,沉香丶檀香丶苏合香……
皆装在鎏金双蛾纹银薰球内,将自己的小衣丶长发腌得香气熏人。
高大人方一捞起珠帘,探头入内,就被这混成怪味的香封了鼻,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才缓过来。
气儿还没喘匀,张姨娘便扑进了他怀里,诉苦到:
「大人,您再同夫人说说,就放过我罢,我又不是囚犯,日日盯着我,我睡得不踏实,吃也吃不下。」
原本美人在怀,高大人应很是享受的,却被这盖过来的香味搞得,几欲晕倒。
推开张姨娘,愤而起身,跌跌撞撞往外逃。
还未逃出张姨娘院子,又迎面撞上了刚倒完屎尿,提着恭桶回来的香暖。
「哎呦——」
香暖被撞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手中的恭桶飞了出去,却久久不见其落地,抬眼一瞧,竟盖在了高大人头上。
「呕——」
香暖先受不了了,看着就替高大人作呕,只冲出去,趴在湖边狂吐。
可怜高大人一人,顶着恭桶,被腌臢之物胡了眼鼻口,睁不开眼,亦不敢张嘴叫人。
一把扯下粪桶,高大人带着一身恶臭,冲回了前院。
不争气的男人,因着寻欢不成,反忍了一身臭。
而随着工作狂高夫人一道道指令的下发,高府各管事都谨遵夫人吩咐,秘密筹谋起来。
这般大的阵仗,就算木牛流马也不顶用了。
只能让米铺管事丶菜庄管事丶油坊管事等白日间,拉了食物,分散置於高府附近的其他宅院中。
到夜半三更时,赵妈妈再同人悄悄地去拉。
高夫人本不欲全都拉回来,还是经历了荒年的周妈妈,同她道出了其中的厉害。
到时水患来袭,难民涌入,真乱起来,出门手上拿块馊胡饼都会被抢,背着个破烂包袱都会被翻,更别说运粮车了。
若派护卫压缩,当时可能因着畏惧,不敢来犯,但定会跟踪粮车归属。
最终发现粮车进了高府,恐难民们聚拢围了高府,撞了门,官差可来不及救,被抢了杀了,就算最终抓了他们,自身也是没命了。
况且,若让人知晓高府有馀粮,借粮之人断不会绝,沾亲带故的都能黏上来。
周妈妈说到这儿,高夫人便又想到了同在长安城的小姑子,忙支人问了高老爷,是否要派人同他们说一声。
高老爷这才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个长安城中的女儿丶女婿。
因着长孙晟身子一直未好全,此次便告了假,未去东都上朝。
念及此,高老爷忙唤了心腹来帮忙传话。
右骁卫将军府
长孙晟见二儿子长孙恒安自那日上朝回来後,便惴惴不安,遂找他前来询问朝堂之上出了何事。
「阿耶,可出了大事,甚大人当日就被砍了头。」
长孙恒安惨白着脸,如今回忆时话语还颤颤巍巍。
这几日,他只要闭眼就是杨广那张凶狠的脸,甚大人从官这般久,就这麽轻巧的死了?
「阿耶,我能告老还乡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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