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双脚不受控地向他走去。
门被廉野打开一道缝隙,正对瞿净执的方向。
昏黄灯光下,有人调侃他浪子变情种,还有人变着法在夸她。
林清嘉不懂廉野是何用意,空出只手搭上门。
廉野早有预判,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耳边忽然变得异常宁静,只是这宁静太过短暂,林清嘉甚至没来得及将手抽回来,包厢内便重新开始说说笑笑。
话题仍旧环绕在她和瞿净执之间。
“执哥,你和嫂子谁追的谁?”
瞿净执心情转好,大发慈悲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追的。”
那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你之前追嫂子是不是真因为喜欢人家?”
说来也怪,瞿净执这人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晚不知怎麽了,面对如此刁钻的问题,竟无比诚实地吐露出两个字。
“不是。”
尽管态度依旧散漫无谓。
这话方一脱口,廉野明显感应到那只手霎时没了挣扎的力气。
蛋糕应声而落,挑起的动静没能惊动任何人。
“清嘉?你……还好吗。”廉野适时送上关怀。
林清嘉面色麻木对他说:“松手。”
她这反应远超廉野的预期,以至于他听後并未立马照做。
“松手。”林清嘉一字一顿重复了遍。
这回廉野不敢不顺从。
恢复自由,林清嘉转身就走。
“清嘉,你去哪儿。”廉野追上她小声问。
“不用你管。”
廉野焦灼道:“你这状态让我怎麽放心,不就是一个瞿净执吗,离了他还有更好的等着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真的是出于担心,廉野一路紧随林清嘉,直到见她下车回到瞿净执的房子。
这无疑是往他头上泼了盆冷水。
大获全胜的畅快瞬间被无力感吞没。
廉野想,瞿净执可能真救过她的命。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冷静过後心灰意冷发了条语音。
“我认命,听你的安排,明天一早就出发。”
瞿净执回到家已经是後半夜了,他後来陆陆续续又喝了些酒,许久未放纵,这回真有些醉了。
打开门,客厅亮着灯。
惊喜与恐惧同时来袭。
包厢门口那个被摔坏的蛋糕,其实他看见了。
遍寻一圈无人认领,所幸前台告诉他廉野来过,而且包装盒上的logo并不是他眼熟的那个。
略微松气的同时,揪心的直觉却始终未能完全消散。
瞿净执轻手轻脚走进卧室。
林清嘉整个人窝在被子里,侧身背对着他。屋内只留了盏台灯,看不出她是否睡着。
瞿净执也不敢真走过去察看。
他将门掩牢,去衣帽间取了衣物,打算先将身上的酒气洗掉。
洗完澡吹干头发,瞿净执口渴得厉害,打开冰箱正要拿水,恰在此时惊讶地发现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蛋糕。
他又惊又喜地拿出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下。
因此再度踏入卧室时,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瞿净执掀开一角被子躺到床上,伸手揽过林清嘉的腰。
“回来了。”
林清嘉嗓音干涩,瞿净执误以为是她刚睡醒的缘故。
瞿净执轻嗯一声:“怎麽不打声招呼再过来,我好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