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喜欢的恐怕不止你这张脸,想必林小姐在某些方面一定很有造诣吧。”
听懂的人纷纷怪笑起来。
也有一直看不惯瞿净执的人趁乱跳出来过过嘴瘾:“不都说嘛,长得越纯,私底下反差越大。”
洛明诚的话越来越过分:“除了净执,不知道将来谁能有这福分体验体验,我们家廉野有机会吗?如果林小姐想提前找下家,不如考虑一下他。”
林清嘉被这里的乌烟瘴气熏得想吐,憋着一肚子气站起来,径直朝门外走。
身後那些令人恶心的话语并未消停,一句接着一句。
“哟,告状去了。”
“瞿净执也就新鲜一阵,没准过两天就腻了。再怎麽牛逼,最後不也得乖乖滚回去结婚。”
林清嘉搭上门把手,一用力推开。
她光顾着往外闯,没注意看路,直直撞入一个茶香味的怀抱。
瞿净执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怎麽跑这麽快,也不看路。”
林清嘉真的很想将方才受过的委屈全部倾吐出来。
很想告诉瞿净执,那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不说黄色笑话好像就活不下去。
但她没有,她知道今天这场应酬对瞿净执的重要性。
不想因为自己,让他的生意谈不下去。
他在家里的处境已经很艰难,想要自由,必须得拿出点成绩作为交换。
所以林清嘉什麽也没说,只是伸手圈住他,咬牙将那些委屈往里咽,同时盘算着找个像样的理由离开。
瞿净执由她抱了会,时间一长觉察出不对,揽住林清嘉的腰,把人往外扯。
林清嘉还没有消化好,担心被瞿净执看出来,铆足力气紧紧缠住他。
瞿净执有自己的办法,一只手背在身後固定住林清嘉的双手,一只手悄然移到她下巴底下,往上一擡掐起她的脸。
紧蹙的眉丶泛红的眼,以及只有极度委屈时才会瘪起的嘴都足以印证她被欺负得有多惨。
可硬是一滴眼泪都没往下掉。
瞿净执心疼极了,吻了吻她的眼尾,而後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手还捧在林清嘉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走,帮你报仇。”他说。
林清嘉提醒道:“里面那个是……”
“不管是谁。”瞿净执打断她,“今天这个局是我组起来的,没人能在这撒野。”
瞿净执牵着林清嘉往里走,刚进门就被烟熏得眯了眯眼,于是敞着大门没关,叫人进来开窗通风,又加了两台空气净化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洛叔,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瞿净执让人在主位对面加了张沙发凳,就这样大剌剌坐下,一把搂住林清嘉,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洛叔,按理说您这年纪该稳重了,哪来的闲心欺负我家小姑娘,是不是今早出门走得急,忘吃药了?”
论嘴毒,这一圈没人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听完这一句,洛明诚的笑脸挂不住了,不过还是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净执,开开玩笑而已,小姑娘都没跟我较真,你倒计较起来了。”
“我家姑娘不较真那是给你面子,你呢,给她面子了吗?”瞿净执直视前方。
“是不是在高位上坐太久了,以为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别忘了,你这位子是怎麽爬上去的。看在长辈的面子上,我一直对你挺敬重的,所以你就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们整个瞿家都好欺负?”
洛明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说瞿净执狂,如今他算见识到了。
“净执,别发那麽大火嘛,有话好好说。”洛明诚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会意去分烟。
瞿净执没接:“我都说过几次了,我女朋友不喜欢烟味,以後只要有她在,房间里不许抽烟,想抽也行,给我滚远点。”
那人尴尬地往後退,洛明诚也窘迫地放下嘴里的烟:“唉,你说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那麽大火气,对身体不好的。”
瞿净执有样学样,针对性强得离谱,几乎指着洛明诚的鼻子骂:“你说你,被捧得怕是连自己姓什麽都忘了,也只能在我们这些年轻人身上找找存在感了。”
洛明诚被怼得接不上话。
也有帮他说话的人:“净执,别太过分了,得罪洛总对你没好处的。”
瞿净执淡淡睨过去:“不得罪他我就有好处了?缩头乌龟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都是同类,把嘴闭上,乖乖缩回壳里去吧。”
“你?!”
林清嘉将头埋在他颈後,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一声。
瞿净执帮她理顺头发,扬起脸,以极度轻蔑的口吻对洛明诚说:“这是我最後一次顾忌长辈的面子,下次麻烦你别再不请自来,我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