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小琴酒是在一阵香气中醒来。
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喊了声:“爸爸?”随即想起威尔逊说过他今天回不来,便又发呆了几秒,轻手轻脚的下床前往客厅。
客厅里没人,倒是厨房里一个壮硕的身影十分显眼。
明明从背後看来穿着一身严整的黑色大衣。可那人转过身时便可发现他系着可笑又粉嫩的大黄鸭围裙。
最奇怪的是,他明明在做饭,脸上的墨镜却不见取下来。
“你是谁?”小琴酒盯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上同威尔逊一样有熟悉的亲切感。
鱼冢听到动静,立马放下手中的盘子,一个箭步蹲到小琴酒面前:“我是大哥的小弟!”
“啊?”小琴酒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竟然是爸爸背着他生了一个这麽大的弟弟,然後才反应过来,用手划拉着刚才看见的身形控诉道,“骗人!你比我大那麽多!”
他才不想有个什麽弟弟呢。
“那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大哥!”鱼冢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才不要,做哥哥的应该保护小弟才对。”琴酒被打了岔。
而鱼冢却是被感动得眼泪汪汪,「大哥」的叫着,准备吸一口限量版大哥。
然而还没凑过去,小琴酒已经用手将鱼冢的脸推远。“你的饭要糊了!”
鱼冢准备的饭恰恰是小琴酒爱吃的。但要说美中不足的一点便是搁在一旁的牛奶。
“我为什麽要喝它?”小琴酒抱着手,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或许他没发现,他在鱼冢面前要更为任性霸道些。
“喝牛奶可以长高,牛奶可是小孩子的标配。”
小琴酒瞥了一眼他,“你为什麽不喝?我长高难道还需要牛奶吗?”
鱼冢记起自家大哥原本的身高,沉默了一瞬,然後自己默默把牛奶端起来喝了。好吧,是他更矮。
不过一会儿的相处,小琴酒就发现自家小弟近乎对自己百依百顺。
但未免也太粘人了一些。
就像现在,他和鱼冢站在校门口,经受着无数目光的洗礼。
没办法,其他人要麽正正常常去上学,要麽就是小孩子在哭闹。
可换到他这儿,就是鱼冢哭得稀里哗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琴酒完全不知道他在哭什麽。
“呜呜呜,我一想到要把这麽小的大哥交出去……”鱼冢一边拿袖子抹墨镜底下的泪,一边死死的扒拉着小琴酒的衣服。
“我要迟到了啊。”小琴酒双手环胸,颇为无奈的站着。
他昨天明明也很伤心,都没哭成这样啊。
真是没办法。小琴酒仿若老成的叹了口气,踮起脚,伸手拍了拍鱼冢的脑袋。“好了,别哭了,大哥不会丢下你的。”
“跟我来吧。”他拉着鱼冢的手一直走到班主任跟前,准备给老师做思想工作,“老师,我弟弟离不开我,能让他也一起上学吗?”
老师瞅着人高马大的鱼冢,没忍住问了句:“是家长吗?”
“不,是小弟!亲的!”鱼冢答道。他必须得是大哥直系。
一旁的小琴酒也跟着点头,补充道:“他很乖的,所以可以吗?”
明明戴着墨镜,可老师就是能感受到鱼冢在目露凶光。仿佛传递着你敢不答应就死定了的意思。
“哈,当然可以。”他一个小老师能说些什麽呢?有钱人的世界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