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耍小脾气吗!这种关乎到生命的事情,可不是说翘班就能翘班的。”泽维尔一点被嫌弃的自觉都没有,自说自话。
“你说他有时间。”在电话里泽维尔是这麽说的。而且琴酒愿意来也是因为上次电话里提过威尔逊要见他。
“当然当然。”泽维尔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如果暴徒不闲得无聊的话,你的艾萨克当然有时间。我带你去那附近看看?说不定你能找到他。”
他没有征询琴酒的意见只是自顾自的在前带路。
来了不能白跑一趟的琴酒只能冷着一张脸在後面跟着。
泽维尔在前面走得不疾不徐,口中哼着小调,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他走路的姿势意外板正。
跟在後面的琴酒察觉到一丝怪异,上回见到泽维尔,他始终坐在转椅上,所以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异样。而这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泽维尔的左腿在每一次迈步时都有微微的滞缓。
应该是受过重伤留下了残疾。
泽维尔将琴酒领到一处人流量较多的街心广场,四处望了望:“我记得行动队最近这几天都在这,一个个倒是藏得严实。”
还没等琴酒开口,他就又说道:“我要没记错,威尔逊还曾经带你来这儿喂过鸽子。”
琴酒打量着眼前的广场,他自然是什麽印象都没有的。
雪白的鸽子被广场上的人喂的圆滚滚的,憨态可掬,几次振动翅膀都飞不了多高,干脆成群结队的在广场上踱着步子,追逐着手中拿着食物的游人。
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随着音乐变换着花样,在喷泉池边溅起细细的水雾。
父母带着孩子,男男女女陪伴着他们的友人或者伴侣,到处是欢声笑语。
琴酒却只觉得孤独,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笔直的站立着。
他不喜欢去公共场合,也很少去,就算一定要到,他也是选择站在角落里。
他本就该如此,他是属于黑暗的。把他放在光明下,他只会难堪。
在这祥和欢乐的气氛中,他宛如异类。
“还不来?”泽维尔没太搭理琴酒,反正适应着适应着就习惯了。他低下头去看手表上的时间,小声的嘀咕着,然後对琴酒说道:“我去附近看看,你在这儿站一会儿,说不定威尔逊看到你就过来了。”
这句话当然是骗琴酒的。威尔逊他们呆着的地方可是与这隔了好几个街区。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广场外走,没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边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打破了琴酒的静默。
她扎着羊角辫,系着红丝带,穿着红色的小洋裙,脸上点缀着些雀斑,一派的天真可爱,细细的胳膊上挽着装满花的花篮。
她站在琴酒的跟前,仰着头询问道:“先生,要买花吗?”
来美国前,琴酒是随身携带了美元的。但他不想买,他不懂花,也不懂内含的浪漫与情趣。
他也不想买後要一直拿着花,花和一个阴暗的杀手配吗?
他只是看着小女孩,想拒绝她。
但小女孩盯着他的眼睛,软软的开口:“先生,你是混血吗?你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真漂亮。”
童言无忌。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瞳色曾让他在孤儿院时被所有的孩子孤立,长大後也没有人对此说过什麽,琴酒着实没有想到他会收到这样的评价。
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我没钱买花。”琴酒还是将拒绝的话说出了口。
小女孩没有想象中的沮丧,她只是低下头有些为难的看着花篮中的花。
可惜,没有银色的花呢。绿色的倒是有,但是不太相近。不过没什麽关系。
她从花篮中抽出一朵绿色的状如漏斗的花来,踮起脚尖,努力举到琴酒的眼前:“那叔叔,我送你一束吧!”
她只是卖花赚零花钱,其实并不缺钱。她想送就送了。只是有些遗憾她找不到颜色更适合眼前叔叔的花,但是这朵也不错。
“这是绿色曼陀罗,它的花语是生生不息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