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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一巴掌(第2页)

沈莺歌伤势好了不少後,这日一觉醒来之时,发现谢瓒并不在身边,只留了一个青苍在身边,青苍偷偷跟她说:“此行仓促,主子去筹备登门礼了,诸如福饼丶喜果之类。毕竟是归宁嘛,就该大操大办。”

沈莺歌一时啼笑皆非,这归宁说得跟燕尔新婚似的,但她与谢瓒维持着婚契关系期间,自己从未回过娘家看望过母亲和祖母,难得回一趟娘家,就该报个喜,不让长辈担心,和离这一桩事体,总归是不太妥当的,再往後延一延罢。

谢瓒筹备归宁的登门礼,沈莺歌则下榻四处走走,她想先去见一见母亲崔氏。

此前她翻找谢瓒的书架时,意外拣到了一封从曲阳侯府寄来的家书,说是她母亲重疾缠身,希望她能回家一趟。

甫思及此,沈莺歌就提紧步子,往东厢院走去。

哪承想,去了院子门口,守门的周嬷嬷却告知她,崔氏染患了带状疱疹,此病容易传染,只容许大夫入内。

沈莺歌凝声问道:“出嫁前,我见母亲身子好好的,为何会突生恶疾?”

周嬷嬷蓦觉大小姐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周嬷嬷也算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以前的大小姐,性情唯唯诺诺,都是低眉顺眼的仪态,饶是被那些叔伯族兄欺负了,也是一声不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容易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但从谢府回来之後,大小姐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昳丽的眉眼之间,裹挟着一种英气锋芒,举手投足之间会予人一种莫大的压迫感,她往那儿轻描淡写地一站,就是让人不容忽视,忍不住要献上一颗敬畏之心的。

周嬷嬷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没发现有暗哨後,遂低声含泪道:“大娘子得此恶疾,与徐氏脱不了干系。”

沈莺歌眉心微蹙,徐氏是沈遒纳的宠妾,虽没有正妻的名头,但有正妻之实,徐氏掌握着整座侯府的钱袋子,也掌持着府中诸项内务的中馈,权势大得很。

在沈遒面前,徐氏待原身是还不错的,至少面子上是过得去的。

但原身出嫁的时候,徐氏不让侯府掏一分钱,反而是逼迫崔氏从嫁妆里掏钱,至于从谢府里送来的那些彩礼,尽数充公,进了徐氏的口袋里。

明面上是笑脸,背後上却是刀子。

沈莺歌没有说话,让周嬷嬷继续说下去。

周嬷嬷道:“大小姐,您出嫁之後,徐氏处处挤兑大娘子,大娘子先前有好几回就是被徐氏气得病了,但徐氏的眼睛长在头顶上,誓要当那侯夫人,她要把崔氏斗倒才甘心!”

“这不,三伏天到了,徐氏殷勤地拉着大娘子一起去岭南的果园里摘荔枝,不知怎的,从岭南回来之後,大娘子就染了此病,卧床不起。”

“偏偏徐氏自个儿先委屈上了,跟侯爷一通诉苦,说崔氏是装病陷害她,时至今日,侯爷还以为崔氏是在装病,故意跟他闹脾气,所以,一连半个月都不曾来探望过,夜夜栖宿在徐氏的梧桐院,只等着大娘子主动找侯爷重修旧好。”

沈遒是个什麽德行,徐氏又是什麽嘴脸,沈莺歌并非不清楚,他们二人作多大的福,她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就是母亲的安康。

倘若说,母亲是因徐氏而生了重疾,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候,顾大夫来了,沈莺歌说:“我要进去看一看母亲。”

不是“我想”,而是“我要”。

顾大夫下意识就想婉拒的,但看到对方温实深笃的眼神,他又把“不”字吞了回去,拿出一面掩尘的纱巾递呈上前,道:“病气会散播在空气里,谢夫人进去以前务必带上面纱。”

沈莺歌戴上了纱巾,跟随顾大夫入了东厢房,分明是燠热的暑天,院子里却泛散着冰窖一般的冷气,莳植在院内的草木都枯死了,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满目荒颓的气息。

院子里一个服侍的下人也没有,只有周嬷嬷。

周嬷嬷推开了内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响,一股子苦涩闷滞的药味扑鼻而来,与药味偕同扑上来的,还有女人疴沉的咳嗽声。

寒意疯狂地往沈莺歌胳膊里钻进去,骨子里是一片剧烈的震颤。她委实不敢想象,在她离开後,母亲究竟过着一种什麽样的日子。

沈莺歌亟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崔氏的背部,替她顺下了梗在胸腔内的那一口闷气。

崔氏费劲地睁开眼,一见到是女儿,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定睛望去,果真是女儿,一股泪从她眼底无声地滑落下来,但理智很快归拢,崔氏道:“我不打紧的,你去跟祖母说一说话。”

她想将沈莺歌从病榻前推开,但手伸到了一半,又僵硬地收缩了回去。

沈莺歌握住了崔氏的手,俯眸下视,女人的骨节和腕脉等地方,浮起了很多淡粉色的泡泡,这些泡泡被抓挠得特别红肿,有些甚至出血流脓。

沈莺歌喉头一滞,道:“这些泡泡很痒吗?”

崔氏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似的,想把手伸回去,但沈莺歌力道不算轻,她也伸不回去,只好嗫嚅道:“当然很痒啊!”

不知怎的,沈莺歌有一股子气涌上来:“越是痒,越不要抓,越抓越不好了!”

崔氏一愣,没想到说话素来轻声细语的女儿,会这般厉声教育自己。

崔氏苍白的面色红润了几分,笑出声来:“你以前跟个抑郁的纸人似的,风一吹就倒,嫁入谢府後,精气神都有了,能挺直腰眼子跟娘叫板了,谢相想必很疼你的罢?”

她反握住沈莺歌的手,正色道:“在谢府大宅过得好吗,可有受欺负?”

沈莺歌摇了摇头,温和地笑道:“我在谢府过得挺好的,大家都对我特别照顾——母亲,我帮您梳头罢,人要活得漂漂亮亮的,任何妖魔鬼怪才不敢近身。”

崔氏是真的觉得女儿变了,她说话有一股子自信从容的气势在,天然是让人想要顺从与信赖。

沈莺歌从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篦梳,蘸着鸡蛋清儿,给崔氏梳起头来,绾了一个端庄的高髻,又拿起一张花片儿,为母亲点绛唇。

做完这一切,沈莺歌捧起镜面到崔氏面前,道:“母亲,您看看。”

打从沈遒纳了徐氏为妾後,崔氏就很少再梳妆打扮自己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女人的妆都是为男人而画的”,沈遒让她寒透了心,她就不想再日日梳妆打扮取悦他了,因为她觉得根本不值当。

直至望向了镜中的女子,崔氏蓦然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陌生,这个戴着高髻丶描着红唇的女子,是她,好像又不是她,精气神比以往好了不少。

“以後我会天天来给母亲梳妆打扮,”沈莺歌放下镜奁,牵握住崔氏的手,“我们母女俩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崔氏心中有一小块地方塌陷了下去,混沌无序的生活仿佛寻到了主心骨,她忍住泣意,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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