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家两个小孩一溜烟推开门回来了。
钱改凤骂着:“喊着吃饭也不回来,小兔崽子心都玩野了。”
小女孩脸上有些尴尬,悄悄挪着步子往餐桌走,小男孩却扶着门框,脊背发抖弓着身子,另一只手掐在脖子上,表情有些痛苦。
“咳咳咳咳咳咳——,妈,我……嗓子眼里卡东西了。”这一句话说的格外艰难。
旁边的姐姐赶紧往他背上使劲拍了两下,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他大口喘息着,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许为国放下筷子,大步过去,蒲扇似的巴掌重重拍在背上,却除了让孩子哭叫更凄厉些,什麽也没有缓解。
“送医院吧!”江甜果看着不好,连忙出声提醒。
许卫国夫妻俩抱着孩子冲下楼,万幸是军区医院离家属院不远,不到5分钟就赶到了。
坏消息是,大部队赶到的时候,许家小儿子正被一个年长的护士倒抱着,反复拍打着後背。
又耽搁了时间,孩子状态更差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甚至隐隐有些发紫,哭声也越来越小。
许为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护士表情同样难看,招呼旁边的小护士,“叫张医生来,马上准备手术。”
一边还得和家属解释,“气管里的异物拍不出来,现在只能准备手术切开气管。”
“啥!”钱改凤膝盖一下就软了,切开气管,那是要动刀子见血的!
她家小宝还不到四岁,哪能受这个罪!
江甜果同样也是一惊,她看着年长护士把孩子交给小护士,连忙先一步把孩子接过来。
回忆着海姆立克急救法,她握住拳头,在小孩腹腔冲击几下,小家夥“呕”了声,从喉咙里呛出颗完整的花生米来。
跟在一旁的姐姐喜极而泣,“就是这颗花生,小弟是边跑边吃花生才呛着的!”
钱改凤心有馀悸的接过孩子,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她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边上看着的人都不免唏嘘,从楼梯口下来的赵继红却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我请了外科的李主任,有他给孩子做手术更安全些。”
“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
她自以为是雪中送炭,给许家卖了个大人情。谁知话音落下,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就连呜呜哭个不停的钱改凤也闭上了嘴巴。
“不用手术,小宝已经好了,是寒松媳妇救过来的。”钱改凤抽抽噎噎的回答。
谁想到半小时前她还在给人家脸色,如今却欠了这麽大个人情,她脸皮再厚都觉得烧的慌。
怎麽又是江甜果!
在自己主场却被人抢风头,赵继红气到失语。
李主任走到孩子身边,简单做了个检查,发现异物是真的完全被排出去了。
连经验丰富的护士都没能把异物拍出来,他都已经做好开刀手术的准备了,眼前这个姑娘是怎麽办到的?
他心里想着也问了出来。
江甜果当然不能和他科普,这叫海姆立克急救法。要真说出去了,到时候调查起来,她根本圆不住。
只能打着哈哈,说是过去在村里见着有人这麽干过,碰巧今天一试就成了。
李主任还想刨根问底的问,但林寒松一拦,再加上钱改凤抱着孩子挡在中间,不停感谢,还非要让小宝跪下认个干妈。
这麽多人打岔,硬是让他说不出来个囫囵话。
至于赵继红,好像已经被衆人遗忘,完全没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