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拍拍手掌,吩咐道:“你们在厨房侯着,听从世子妃的吩咐。”
随即几位下人进来候在一侧。
厨房里烟火缭绕,路越偶尔为她擦擦汗,在竈台旁添柴,却帮了倒忙,变成了添堵,被黄沐遥一脚踹出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几位临时的美食家刚到,下人们将新鲜出炉的美食一字排开在膳桌上。
路越瞥向周景翊,问道:“周老板怎会在此?”
明知故问!黄沐遥不想理会这两个小学生。
周景翊得意道:“禀世子,在下应世子妃之邀约,前来候府品尝世子妃亲手制作的美味佳肴。”
“周老板可是京城人士?”
“非也,在下乃许州人士。”
“许州商贾云集,贸易来往不断,周老板却前来京城,本世子可否多问一句,莫非是京城有何特别之处?”
“许州呆久了,便想到外边游历一番,而京城乃皇城,天子脚下,繁华不已,机遇不凡,在下便开了南烟楼。”
菠萝炒饭,鸡翅包饭丶日式寿司丶越南春卷丶韩式石锅拌饭,黄沐遥给他们露了一手,囊括了本土,东南亚的特色,将他们的胃收服得服服帖帖。
周景翊欣喜不已,南烟楼的菜单又添了新品。
路越在廊下问道:“可看得真切了?”
“禀世子,已记下了。”
“燕卿哥哥。”宋令宜在廊下的那头唤道。
“怎麽了?”
宋令宜的视线扫向一旁的厨子,说道:“我一同跟他去吧。”
路越屏退了厨子,问道:“为何要去许州?因为刘明政?”
“我听闻,父皇近日在朝堂上不停训斥大臣,且在凤梧殿前杖责大臣,挺不过的,当场便去了,父皇这个模样令我害怕,我去许州游历一番。”宋令宜嘴硬道。
路越打趣道:“也不知道刘明政给你下了什麽蛊,你从小喜欢跟在他身後,如今长大了,还从京城特意追过去。”
精锐的侍卫护送着她一路南下,不擅骑术的厨子一路上受了不少罪,怯懦地趴在马背上,上吐下泻。
宫中流言四起,传到了梧帝的耳朵里,梧帝震怒,翌日的早朝,一意孤行颁发了修整运河的圣旨。工部主责,户部丶工部丶地方官员协助修整,梧帝自行挑选主事的官员。
王伯熄灭了棠衣楼的烛光锁了门,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巷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随後翻进後院撬开了锁。
楼内的东西一件没少,没有一丝被盗贼光顾的迹象,黄沐遥拿着撬开的锁沉思了片刻,说道:“大半夜不睡觉特地来撬锁,却什麽都不要,难道是闲的慌?还是来炫耀一把撬锁技术?”
路越知道此事後,雇了人在楼内轮流守夜看守。
却不料,有人找上门来了。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你看!”男子扒开领口,拂起袖子,起了一片一片泛红的疙瘩。
黄沐遥闻声从阁楼下来,细细地看了片刻,问道:“公子,棠衣楼的衣裳一贯受到大家的赞赏,衣料上乘舒适,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敢问何以证明,您身上的疹子是穿了我们楼里的衣裳导致的?”
“都进来!”男子一声令下。
门外站着的家丁全部涌了进来,纷纷展示了身上起了疹子的地方,姑娘们挡着眼睛不敢多瞧。
黄沐遥回想起这批衣裳是前一阵从京郊运载回来的成衣,当下无论问题出在哪里,过敏现象与棠衣楼有关与否,都必须给出一个说法。
“公子,您看这样如何?我请大夫为各位诊治,也请大夫验明衣裳是否有能引起疹子的东西,若证明是棠衣楼的问题,我们全款赔偿费用及医药费,您看如何?”
棠衣楼门前围观的百姓渐渐增多,人群中有人喊道:“棠衣楼衣料低劣,以次充好,引起顾客身体不适,差点要了命!”
“棠衣楼的掌柜真不是东西啊!衣裳要价昂贵,竟还以次充好,偷偷掺了劣质线。”另一名男子附和道。
“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女子经商,竟如此丧失天良!”
黄沐遥坐不住了,冲出去对峙道:“大夫还没诊断,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在这里嚼舌根,这叫诬陷和诽谤!”
“你就是棠衣楼的掌柜?听闻棠衣楼掌柜乃是一介女子,容貌出衆,楼内招揽姑娘为其所用,以色侍人以搏得达官贵人帮衬生意。”
楼内的姑娘闻言,脸气得涨得通红。
“我是掌柜又如何?心脏的人看什麽都脏!”黄沐遥怒道。
她上前几步,继续回击道:“我想招揽女子还是男子,我说了算,即便我招揽男子,你也可以诬蔑我为夫人们献上男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