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吟黑着脸地拍了拍被他捻皱的衣袖袖口。
戏鉴课室也就三个位置有展柜和收纳方台。
平时除了柳教授,也很少有老师过来这上课。但柳教授课其实也不多,所以戏鉴课室後面就经常有学生来这排演戏剧和舞蹈。
柳教授这东西也真会选地方藏,盛吟拉开一个方台,底下除了一本有些年头的书籍,还有两个宋哥窑葵花洗。
做得大概七八分真。
盛吟把方台又推回去,走到了另一个方台那。
沈敛止在窗台那倚站着。在整个安静的课室里,他推开了关着的窗,在这片静寂里发出吱呀的热闹声。
外头走廊的灯光和课室内的交融。
盛吟回头看他,沈敛止有理有据,走到她面前,「这的空气不流通,我视物更模糊。」
这话带着窗外的风一起刮了进来。
盛吟头脑更清醒了几分,「沈敛止你当年是不是随口胡说的。」
「那时操场跑道的灯都灭了之後,你不是跟我说,你还能数清香樟树上的枝?」
当年在一起,在香樟树下,她捧着他的脸,踮起她的脚尖,沸烫的暧昧。
这个画面,在这个时刻,同时在盛吟和沈敛止的回忆里翻起。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之後,盛吟瞬间扯直了唇角。
她没再去低头看手上这个刚打开的这个收纳方台,盛吟绕过走来的沈敛止,径直往旁边最後一个收纳柜走去。
沈敛止看着离他又很远的盛吟。
他走近了被盛吟放弃了的那个方台,低头片刻,他弯身伸手取出了那个横幅,「没有胡说。」
那时的夜间,就连飞过来三两点的流萤,沈敛止都数得清楚。
「所以说,柳教授让我过来拿,是比你过来更为明智的决定。」沈敛止把横幅拿在手上,把盛吟不想再提的事情轻轻带过,「我们可以回去了。」
即便盛吟再不想提,她也不得不承认,看着沈敛止这轻车熟道的样子,柳教授刚才确实应该直接叫沈敛止过来。
再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段路走得明显比刚才来时更漫长,盛吟拿着那个横幅,想起刚才她忘了跟沈敛止说了,「谢谢。」
「嗯。」沈敛止也没在等她这一句道谢,「不用。」
「你还记得,这吗。」盛吟眼神缓慢回拢,她转头看向他们正在走经的那个人工小湖。
湖两侧栽着垂柳,中间有空着的装饰小亭,旁侧搭着天鹅棚。春夏的时候还能看到天鹅,但是这会的天气,天鹅早被移到暖和点的地方了。
眼前的小湖只馀下风吹过那一道道的波纹。
「沈同学,都是同班朋友了,加个联系方式不。」盛吟还记得当年的她是这样对着沈敛止说的。
沈敛止的脚步随着盛吟的话停了下来,他看向盛吟。
「沈敛止,当时你就应该拒绝我的。」
盛吟说完这句话,看向已经循着湖走过来的江予池,「今晚还是谢谢你了,我和阿池先走了。」
沈敛止再回到柳教授那时,只馀下柳教授那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
独立的复式老宅门前。
老宅门口有个大花棚架,花棚架外,停着辆黑色越野,越野的车灯光一直亮着。
老宅屋里,木色的桌椅,暖黄的光线。
屋门旁的窗户本来已经关好,但是木色的窗帘被卷起,外头的车灯光一直透着窗照进屋内来。
还在灯下看着书的裴晚南,在外面的车灯亮了许久的无奈情况下,还是幽幽地把手上的书放下。
裴晚南架着副眼镜,悠悠地打开门走出去。先去花棚看了那架上的花後,裴晚南才来到那辆越野驾驶位前。
看着驾驶位上默坐了很久的沈敛止,裴晚南开口问他,「这个时间点,你是来心理谘询的,还是来看望我的。」
裴晚南看着自己这个半路收的学生,摇了摇头,「进来。」
第20章他从没跟她说过
冷夜,屋内。
对开的大门关上後,屋外的风打枝头声才听不到。
眼前由苍白的车灯光切换成了一室暖黄的灯光,沈敛止坐在木椅上。
裴晚南去泡茶了。
沈敛止伸手轻按了一下额头,夜都深了,他还这麽突兀地过来裴晚南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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