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都到处瞒着对方,可谁知竟都早知道了。
面面相觑良久,她们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去提这事。
还是沈绥华叹了口气,她道:“问题是,我看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其他的不说,两人往那一站,就跟怨侣似的,谁能看得出来曾经是夫妻。
齐溪梦看着不远处的齐扶锦,他好像安安静静跟在李挽朝後面。她见此,竟难得没说什麽,眼中竟好像蒙了一层淡淡的伤感。
沈绥华看傻了,问道:“你这是干什麽?你难受什麽。”
齐溪梦随便擦了把眼睛,闷闷道:“我没难受,就是觉得。。。。。。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沈绥华觉得她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憋了半天,憋出句,“你这说的,我还觉着那姑娘可怜呢。”
齐溪梦没有生气,只是低着头道:“哎,你知道的……礼王和母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母後被强迫,她一直觉得哥哥孽种,从小到大都没有对哥哥有好脸色。我那个时候还小,也还不知道那些事情呢,不知道母後为什麽那麽讨厌他。我一直没心没肺的,但我也看得出来,哥哥是真挺可怜的。”
“你以前不是也来过坤宁宫挺多回的吗,每次母後看着我们,都笑吟吟的,可是,一提起哥哥,她就不高兴啊。哥哥经常被老师先生们夸奖,他的学业好得不像话,可是母後听了,这也还是不高兴。哥哥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的来坤宁宫,哪次又不是耷拉着头出去的。”
齐扶锦那个时候,心智成熟,心思光明,皇後怎麽对他,他都不在意,他就是在无休止地丶重复地做着讨好皇後的事情。
没有结果,也在一直做。
因为他相信史书上说过的话,水滴千日,总能穿石。
可他等了二十年,最後也还是没能等到。
齐溪梦五岁那回被他推了一把,他们都以为她忘记了,其实她一直记得。
只是五岁的时候,她不能懂,平日里面温和的皇兄为什麽突然戾气横生。可是等长大了,再去回忆经年往事,她才能明白当初那件的含义。
他是真的委屈。
他在坤宁宫外面等了许久,不敢进去,最後等来了她。
他得多委屈啊。
“母後不爱他也就算了的,这没关系,父皇很爱他不是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可是,你说说看,怎麽後来就出了那样的事。”
说实在,她现在回想起那些事情,也都觉得有些痛苦。
别说齐扶锦了,她想起来都受不了。
沈绥华叹了口气,道:“旁人的事情,怎麽插手也没用的,只有等你哥自己转性了。”
怎麽转性呢?
谁又知道呢?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们不再去提,去街上逛起来了。
齐扶锦跟在李挽朝的身後。
李挽朝已经接受他的存在了,就当他彻底不在,自顾自逛起了街,看上什麽就买回家,没看上的就接着走。
两人很默契地走走停停。
只要齐扶锦不想着去弄些什麽幺蛾子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倒不会变得那样糟糕。
李挽朝已经习惯齐扶锦时不时出现,时不时的纠缠,自从见识到他自己派刺客出来一事後,他在李挽朝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不是能靠愤怒赶走的人。所以,她也懒得为这事再去大动肝火。
既然齐扶锦要跟着她,她就把自己买来的东西大包小包往他身上丢。
李挽朝把他当仆人使,可他的眼睛竟还亮了亮,二话没说,接了过来。
李挽朝看他没表情,就使劲买,使劲买,终于买到齐扶锦没手再去提了。
齐扶锦想说什麽,还没开口,就听李挽朝道:“不愿意拿吗?那你走就好了。”
这一句话就给齐扶锦说老实了,瞬间噤若寒蝉。
不过李挽朝看他是真的拿不下了,也终于没再买了,两人又重新安静了一段路後。齐扶锦大概是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便开口道:“你和沈舟裴何时这麽近了?”
他现在再提起这事,没再像方才那样情绪激动了,他刚刚那个样子,看着真得是有些吓人了。
李挽朝再回想起来,只觉莫名其妙,她就算是和沈舟裴走在一起,又或者是再进一步,那又和他有什麽关系呢?他一副她红杏出墙的样子干什麽。
她和沈舟裴之间确实是没什麽,但不代表往後不会有别人。
难不成她还真为他守一辈子的活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