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华的眼睛也还黏在李挽朝的背上,附和道:“我也觉得。”
齐溪梦和沈绥华是表姐妹的干系,沈绥华以往经常入宫,和齐溪梦的关系不错,两人又有亲缘关系在身上,平日也玩得不错。
直到李挽朝的背影消失了个干净,她们才收回了视线,继续往东宫里头走去。
齐溪梦还是有些好奇李挽朝的身份。
喜萍说她是太子的客人,可是她不信。
太子的客人?那为什麽要怕被她们看见呢。
而且,那个女人生得这麽好看,可是她却从没有在京城见过她,如果说是齐扶锦的旧相识,那她又怎麽可能没听说过。。。。。。
好奇怪。
而且那个女子给她的感觉也好奇怪。
她的眼眸中,好像晕染着一层说不出的悲伤,光是看着就很苦。
想到这里,齐溪梦脑海中忽然蹿过了什麽,她抓着沈绥华的手道:“你说那女子,和皇兄莫不是那样的关系吧?”
她那副样子,难道是被皇兄欺负了吗?
沈绥华想了想後,道:“你可别瞎猜,到时候也别瞎问。”
她和这个太子表兄算不了多亲近,和齐溪梦这个亲妹妹不大一样,在齐扶锦面前她自然是不敢瞎说话。
自从太子回京之後,她的祖父就一直喊她来东宫。
毕竟太子在外面待了这麽多些时日,现下他回来了,好歹要来看望一下。
沈绥华知道祖父是什麽意思,他就是想让自己接近太子,将来好让她能当上太子妃。
她被他催得有烦了,若再不来,他怕又要训她不懂事,没办法,她只好先去寻了齐溪梦,叫她陪着自己一起来。
反正祖父只让她进宫来看太子,又没说不能找上别人一起。
将好齐溪梦也很久没有来东宫了,便和沈绥华一道来了此处。齐溪梦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初生起气的时候,还一副巴不得齐扶锦去死的样子,不过挨了一顿齐扶锦说後,情绪退去,脑子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她确实不该和他生气的。
他才是那个被人算计陷害的人。
而且,母後走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是亲兄妹。
她不和他亲近,又还能和谁亲近。
两人去往了主殿那处,却发现齐扶锦不在此处。
等了一会後,他才从别处赶来。
齐溪梦有些好奇问他,“皇兄不在这,是去哪里了?”
齐扶锦进了殿,坐到了主位上去,没回答齐溪梦的话,只是反问,“你们今日来做什麽?”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齐溪梦嘟嘟囔囔说完了这句话後,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个女子,她问齐扶锦,“我们方才来的时候碰到喜萍送一个姑娘出去,皇兄,她是谁啊?”
齐扶锦道:“是谁喜萍没告诉你?”
按照齐溪梦的性子,既碰到了,定然会多嘴去问。
齐溪梦面不改色就撒谎,“没啊,我问了喜萍,喜萍不告诉我啊。”
宫女在一旁倒茶水,齐扶锦接过了杯盏,却也没喝,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杯壁,他擡眼,淡淡瞥了齐溪梦一眼,“和我打太极啊?”
齐溪梦被他说得心虚,终没在继续问下去了,“我就随口问一下而已,不说就不说呗。”
齐扶锦放下了手上的杯盏,杯盏搁置在桌面上发出一小声脆响,他道:“有事说事,我还有公务要忙。”
一旁的沈绥华出声了,她道:“是祖父说表兄回京了,叫我来看你的。。。。。。”
也不是她想来的。
祖父想让她当太子妃,将来想让她当皇後。
可她才不想当。
当皇後的,多红颜薄命。贞元帝的生母,孝仁皇後三十都没有活过去,齐扶锦的母亲,前一个多月故去的惠荣皇後,也去得很早,四十都没到就去了。
皇後这个位置就像有什麽诅咒一样的,坐上去的人,都没什麽好下场。
沈绥华想,她这样说,齐扶锦应当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她今日也是被逼过来的,她也不想来的。
肃国公那人什麽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齐溪梦没注意到沈绥华的小心思,她叹了口气,又说起了贞元帝,“母後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可父皇这些时日一直待在乾清宫里头不出来,政务什麽的也都不肯处理,贵妃去送了几回汤,被他晾在了外面,若是以往的时候,皇祖母来劝他,还有用,可是,那个人死了,皇祖母也不肯从慈宁宫出来了。”
皇帝若再怠工下去,首辅就要闹了。
皇帝是皇帝,他肩上扛着九州万方,即便皇後死了,他也是不能消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