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容乐儿还在跟程星河撒娇:「星河哥,她好凶啊,我好怕。」
一张匿名考核表撕开了表面的和好,童心宜在外面走了一遭,一根根夹带着回避或嘲笑的箭,密密麻麻地刺向她,她环顾四周,发现离开办公室,她的处境更尴尬。
童心宜捂住头,她好像回到中学被霸凌的时候,成年人撕开得体,里面是更加激进更加赤裸的欺侮。
童心宜转身回到办公室,容乐儿已经不在办公室。她寻得一丝自由,坐上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机械地刷新桌面。
这个时候不到10点,这样痛苦的时刻还要熬到晚上。
中间王兴国还安排工作给她,见她状态不佳,又批评了她。
「小童,你现在是什麽工作态度,难怪大家不给你高分。」
雪中送炭无人,落井下石皆是。
下午容乐儿又不见了,王新国不在办公室。童心宜在工作,她今天效率确实很低,好在终於完成得差不多了。
「小童。」杜翠桃忽然叫她。
童心宜快速转向她:「怎麽了小杜。」僵硬的表情因为有人主动联系她而生动。
这一天,除了被王兴国批评几句,她没有讲话的机会。童心宜不是聒噪的人,但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即使内心告诉自己要看开,这只是一份工作。但失落丶尴尬又哪那麽容易拂去,甚至它们如山一样压在她身上。
杜翠桃问她:「你是不是以为大家给你打低分是被乐儿胁迫的?」
童心宜确实这样怀疑。
「拿你来讨好容乐儿,不是更好的一笔打算吗?」
童心宜脸色唰的白了下来:「所以你也是。」
杜翠桃反问她:「重要吗?」
「为什麽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你比较善良,告诉你,不会受到报复。」
杜翠桃用最真诚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那是高高在上的怜悯。童心宜看着自己这个任劳任怨的同事,不公的工作安排没能让她开口,而自己的失败却能引得对方的同情。
童心宜想自己应该大气地说声谢谢,但她做不到!
她拿起包包,离开的步伐不紧不慢,人嘛,总是想求一个体面。
冬天的傍晚已经见不到太阳,花灯初上未为这座城市增添温软,反而因为失去阳光,精气神也被抽走了。
童心宜骑上小电驴,冷水灌进脖子,她才想起自己走得匆忙,围巾都忘记拿了。电动车停车场离办公室并不远,童心宜连回看的勇气都没有。她抿住嘴唇,为自己的怯弱而发怒,偏偏这是无能的发怒。
电动车骑到一半,有电话进来了。童心宜停下来接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放平常她会直接挂断,今天却接通了。
结果意料中的热情推销员没有,而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我在你後面,你上车来。」是程星河的声音。
童心宜转过头,正见程星河冷漠的脸。她不想理会程星河,但见着对方这副样子,她握紧了拳头。
童心宜把车直接停在路边的临时车位上,转头冲进了程星河的车内。
车内开着暖气,被温暖包围住的身子舒适地打了颤,也让童心宜的怒气更甚。
「找我做什麽?」她问程星河,语气很重。
程星河顿了下答道:「要换单位吗?」
「你的善心又开始泛滥了?」童心宜反问他,「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表里如一,做好事就做好事,板着脸做什麽,在施舍我吗?因为觉得自己有权有势,所以看到前任可怜,就屈尊就驾。不用了,知道你程星河很牛,你爸牛你妈牛,你全家都牛。」
这样酣畅淋漓地骂人,是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即使童心宜在骂完後有点心虚,当然不是为了程星河,而是担心这样会显得自己没素质。
「叫我上来干什麽,你敢在容乐儿面前叫我上来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运筹帷幄特别厉害,你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躲在下水道吧。」
「当初分手是你没品玩消失,但好歹我们没闹翻过吧。重逢後基本礼仪不懂了,见到我就冷着脸,怎麽……太脏的话我不说了。一个犯错的人,还敢耀武扬威,你怎麽不上天。」
骂完,童心宜摘下毛茸茸的帽子,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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