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姜逢装作不知情,问,「事情谈好了?」
宋嘉礼偏头看向她,既然已经回了家,见过姜循,简滢的事情她自然也会知情,因此并不打算隐瞒:「是简滢离婚的事。」
姜逢点点头,并不意外:「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
宋嘉礼看着她:「什麽。」
事到如今和他遮遮掩掩也没了意思,姜逢轻笑一声,说:「还记不记得之前跟你说,我有个关系一般般的朋友,我说看到她老公出轨了。」
宋嘉礼很快就把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他问:「是她?」
「是。」姜逢坦白,「我们三个去酒吧的时候碰见的。」
她转过头,看见宋嘉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问:「你会不会後悔,那时候叫我别告诉简滢。」
如果早点告诉她,也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损失,避免出现如今和前夫上法庭的局面。
姜逢拿不准宋嘉礼的心思,在这件事上,简滢是受害者,而她作为旁观者,听他的话放任了男方的作为。
她很想知道,宋嘉礼的内心深处到底会偏向谁。
宋嘉礼却摇了摇头:「不会。」
姜逢看着他,又听他补充,「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即使你说了也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看到的事实无足轻重,姜逢不由得怀疑,宋嘉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简滢和她丈夫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从来没有细想过,为什麽简滢明明喜欢他却还是跟别人结了婚,姜逢不敢深想,她怕到头来自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她不再跟宋嘉礼聊那些烦心事,想把座椅靠背往後调,靠得舒服点,可手往下摸,却在夹缝中摸到了一条细细的链子。
姜逢偏头看过去,车里没开灯看不太清,她便把手机手电筒打开,手上拿起来的是一条银色的项炼,吊坠是一个平安牌。
牌子很小,显然是女生的款式。姜逢并不相信戴在脖子上的东西能掉在这种地方,她心沉了沉,将项炼放在了中控台上。
宋嘉礼看了一眼,问是什麽。
「不知道。」姜逢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掉在座椅旁边。」
是谁掉的不言而喻。
她出神地想,手段也并不高明,可至少确定了对方的确还想跟他再续前缘。
宋嘉礼看了一眼,回想到简滢今天并没有戴项炼,猜测应该是姜循掉的。今天太晚了,怕打扰他们夫妻生活,宋嘉礼打算明天再联系他。
回家的车程有四十多分钟,姜逢想睡一会儿可怎麽都睡不着,她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夜景,不知道这样宁静的时刻还能持续多久。
林烟猜测得很准确,宋嘉礼的确不想结束和她的关系,可面对她说想谈恋爱的话,他并没有怀疑她爱上了别人。
同时也并没有想过,她想谈恋爱的对象会是他自己。
姜逢悲哀地想,宋嘉礼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直到建筑物变得眼熟,宋嘉礼将车停在车位上,率先下了车。
姜逢听到了他打开後备箱的声音,刚推开车门,怀里抱着一大捧粉玫瑰的宋嘉礼站在了她跟前。
「姜逢。」他喊她的名字。
姜逢站定在他面前,扯出一个笑:「你这是干嘛。」
「送给你。」宋嘉礼将怒放的玫瑰送到她怀里,罕见地说,「情人节快乐。」
姜逢分不清这是不是他哄女生的手段,她接了过来,意兴阑珊地开着玩笑:「我们需要过这种节吗?」
他们从来不过任何节日,生日也不庆祝,莫名其妙地突然送花,姜逢看不出他的目的。
她的一句话把宋嘉礼问住了,他沉默了几秒,问:「不喜欢吗?」
姜逢并没有不给他面子,浅笑:「喜欢。」
家里和自己出发旅行前相比并没有什麽变动,她在生活上大大咧咧,总爱把东西乱放,宋嘉礼会帮她一一收拾好,玄关柜的口罩丶钥匙串,茶几上的手机支架丶立式化妆镜,沙发上新买的兔子抱枕等等。
这里已经比自己家更有她的生活气息,姜逢想,宋嘉礼说的「回家」,俨然已经不是「他家」,而是「我们家」。
她抱着花束愣在原地,直到宋嘉礼从冰箱里拿出她常喝的果汁,见她呆呆地不动,冰凉的易拉罐突然贴在了她脸侧。
「怎麽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