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顺位的人里,还有那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助教。
从宾馆到回家的路,这一个小时是姜逢给他的最後时限。
宋嘉礼不爱听歌,车上总是寂静无声,没有了谈话声,此时气氛僵持。
姜逢偏头看向车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她的心境并没有言语上表现得那麽冷静,说是给他时间思考,实际上心里在打鼓。
她没有任何底气,两人之间左右不过是见面不怎麽频繁的朋友,姜逢只是在赌。
她在赌宋嘉礼是否用愧疚换来妥协,赌他不会把自己推向别的不三不四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看到熟悉的小区街景,姜逢悬了一路的心最终还是死了。
她赌输了。
车停在了楼下,姜逢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车门锁却关着,她试了一次没打开。
宋嘉礼将装好药品衣服的手提袋递给她,姜逢看了他一眼,把装有衣服的袋子单独拿了出来。
「这是为了见你才买的。」她毫无保留地坦白,「反正以後也用不上,不用给我了。」
宋嘉礼却重新把它放了回去:「留着吧。」
姜逢不解地回头,只见宋嘉礼眸色幽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字说得缓慢:「我和你试。」
第19章她快要被宋嘉礼融化了
前二十几年按部就班的生活培养出宋嘉礼循规蹈矩的沉稳性格,学习丶工作中他得心应手,然而在人际交往中这样的性格很吃亏,他不善於处理社交难题,不知如何应对亲密关系。
无意闯进他世界里的姜逢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她长相出众,性格外向活泼,跳舞时散发出来的自信与松弛感证明她是名副其实的舞台宠儿。
她像一簇突然绽放的绚烂烟花,耀眼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留下点点星痕。
在宋嘉礼的印象里,爱玩丶贪玩是她的标签,可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对方的狩猎对象。
一直以来所接受的传统教育告诉他,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是超出了他认知范围的混乱男女关系。
原本他并不打算加入她充满好奇心与求知欲的游戏里。
然而当听到自己并不是姜逢的唯一选择时,宋嘉礼承认,自己在那一刹那动摇了。
*
姜逢大概能猜到,说出这句话的宋嘉礼肯定在刚刚的一小时里饱受着道德和信念的折磨,最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还是松了口。
她对妥协的理由并不好奇,只要达到了目的,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姜逢倏尔笑了,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也不舍得立刻下车了,她重新靠在软枕上,问他:「不是哄我的?」
宋嘉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厌其烦地叮嘱她记得回家要热敷,按时用药。说完後才将车门锁打开,卡哒一声。
姜逢怕他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问:「我们什麽时候见面?」
宋嘉礼避开她的视线,低声回答:「等你好了再说。」
他所表现出来的回避正映射了心里的矛盾与挣扎,越是看他如此,姜逢越是心情大好,如他所愿将那条他洗过的裙子带走了。
国庆节第一天,家人都在等姜逢回来。刚出电梯,姜逢看到大门敞开着,能听到里面爸妈谈话的声音。
她低头检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自己临时找的藉口能不能混过去。
刚进家门,姜逢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沙发上三人回头看,均是一怔。莫茹笑着说:「哎呀,差点没认出来是我宝贝,怎麽穿这种衣服?不是你的风格呀。」
姜逢嘿嘿一笑:「最近不是流行这种男友风嘛,穿着舒服。」
姜鸿云向来不管孩子们的穿着打扮,评价:「看着挺阳光的。」
「您再加个帅气得了。」姜循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说,「你跟我来书房。」
姜逢就怕他看出什麽,连忙往莫茹身後躲:「妈,你看他,我一回来就要教训我。」
姜循笑了:「你又没做什麽,我教训你干嘛?聊天也不行啊。」
莫茹出来做和事佬:「有什麽话可以一起讲嘛,你俩还要说悄悄话啊?」
「就是就是,整得咱俩多亲密似的。」姜逢在莫茹耳边说,「妈,我去房间里放下东西!」
然而姜逢刚进房间,姜循就跟了进来,顺手就把房门带上了。
姜逢自知躲不过,把装药的袋子往床底下一推,笑得心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