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达索命!」
澎湃的绿光自杖尖涌了出来,将温室的玻璃映得生机盎然,宛如春日。丽塔·斯基特一声不吭地软倒了下去,阿波罗尼娅又等了一会儿,才掀开桶盖跳了出来。她一抖魔杖,一股细细的白色火焰化为巨蟒,将粪肥桶一口吞没後,安静地盘在雪地里静静燃烧。
阿波罗尼娅这才去查看斯基特的情况。死透了,瞳孔散大,没有呼吸,颈动脉和心脏均无搏动,丽塔·斯基特死了,至少现在是这样。就像那只壁虎,阿波罗尼娅晨跑回来时它还在,都已经僵硬了。
忽然有人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狠狠向後一扳!
阿波罗尼娅猛地向雪地上蹲下,反手扣住来人手臂就要向前摔,鼻端忽然闻到一阵细细的皂角粉味道。
她就那麽一犹豫,来人已经站稳脚步,用力将她从地上拔了起来,而她的魔杖此时还插在右手袖子里。事实证明,危急关头人总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阿波罗尼娅挣扎着用手指够到魔杖,顺势转身撞过去——
幻身咒双双解除,她左手握着凭空变出的匕首,正顶在斯内普颌下,斯内普的魔杖也指在她的心口处。那只厉火化成的巨蟒已经膨胀到一层楼那麽高了,俯在二人头顶张口欲噬。
看起来她还是不够强壮,斯内普只用了一只手,还是左手。得加码,狠狠加码!
阿波罗尼娅恨恨地挣了挣:「放开我!我身上又是龙粪又是血,这不全弄你身上了吗?」
斯内普一双黑眼睛比此刻安静落雪的夜幕还要深邃,此时此地并不是聊天的绝佳时机,他什麽都没说,只是依言松开手。阿波罗尼娅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脱一件就往厉火巨蟒的嘴里扔一件,幸好她穿得堪称臃肿。
直到她确认身上的味道淡到足以被魔咒清除,才放心地散去厉火,又一一消除雪地上的痕迹,很快让现场呈现出一种密室杀人的效果。阿波罗尼娅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魔法还是很方便的,如果马普尔小姐穿越到巫师界,怕不是要失业。
「走?」阿波罗尼娅偏了偏头,正准备补一个幻身咒,却被斯内普拦住了。
「你的手。」他言简意赅,却又像是想起什麽来似的,微露笑意,「这样一路滴着血回去,会被费尔奇发现的。」
她右手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阿波罗尼娅「啧」了一声,抓起一团雪,用牙咬着手帕在伤口处用力扎紧,又将右手塞进口袋。
最後还是斯内普给她施了幻身咒,说道:「你先回去。」
「你呢?我用了这麽多超级黑魔法,邓布利多不会毫无觉察的。」
「就来。」
阿波罗尼娅提心吊胆地回到寝室,先将这一身行头统统剥下来塞进行李箱锁好,又去洗了个冷水澡,将浑身的气味血迹丶头发上抹的发胶都冲洗乾净,顺便多少也止止血,这才披散着一头长发往回走。
没成想斯内普已经在她书桌前等着了。「莫特拉鼠触角汁。」他递来一个小碗,示意她将手泡进去。
阿波罗尼娅恍惚了一下。「庞弗雷夫人怎麽不给我用啊?」她遮掩般地嘟哝了一声,「好用哎!」
「因为我把斯拉格霍恩的存货藏起来了。」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庞弗雷夫人手头没有,怎麽拿给你用?」
阿波罗尼娅打了个哆嗦,所以他从头到尾都知情?从什麽时候开始?
「你在谋杀,阿波罗尼娅。」斯内普凝视着她流泄的长发,二十分钟以前,这丛头发还被抹了过量发油盘在头顶,严严实实地藏在毛绒帽子里,确保不会掉落一丝在现场,「你的灵魂会因此破损。」
「要是能那样还好了呢!」阿波罗尼娅撇撇嘴,「只是开玩笑,拜托!」
她说了壁虎的事,斯内普静静地听着,既没同她探究原因,也没追问她的杀人动机。「那个女人什麽时候会醒?」他只是问,「只怕她还没醒过来,就会被冻死。」
「她已经死了!」阿波罗尼娅强调,「我只知道这一点。至於她会不会像壁虎一样复活丶复活後会不会再被冻死,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想要观察我的实验结果。」
无论是邓布利多被过量的黑魔法波动吸引而去,还是吉德罗·洛哈特姗姗来迟,斯基特都不会在雪地里躺很久。其实她杀谁都无所谓,毕竟这两个人卑劣得堪称绝配,要不是彼得·佩迪鲁恨不得24小时贴在他英明伟大的朋友屁股後面,她倒是想拿虫尾巴试试手。但愿洛哈特够机灵,知道把那张纸条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