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她一直都是。
简清侧躺,凝着墨忘的脸颊,伸手在半空中描绘她的五官。
唇瓣上破了两处,右边的破口再稍近一点,就能对称了。
墨忘的唇偏白,天生如此,而现在,一晚过去还是红红的,可能还有些肿。
简清反省,她昨天是有些过分了。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完好的睡衣,又看看墨忘完好的睡衣,重新把被子盖好,理性分析,其实还好吧,她也没有很过分。
原本她还想做到最後的,不是硬生生收住了。
她还是有自制力的。
只不过是把墨忘从厨房亲到客厅,再从客厅亲到浴室,中途不小心把花洒打开,洒了她一身,然後她们一起洗了澡,又从浴室亲到床上……
‘叮铃铃’
床头柜的闹钟在响。
简清一把拿起手机,娴熟关掉了闹钟。
只是身侧的人还是被闹钟叫醒了。
“几点钟了?”墨忘揉着眼睛,睫毛颤得像蝴蝶的翅膀,也没能撑开眼睛,她太困了。
“六点钟。”简清说,瞧着墨忘和自己眼睛作斗争的过程,心中轻快,撑着下巴问,“你定这麽早的闹钟做什麽?员工上班都八点钟,你一个老板,六点就起床要过去公司了?”
“……我今天早上有安排,要和合作商吃个早饭。”墨忘强迫自己坐起来,波浪卷的头发睡得乱糟糟,散在她的後背上,她揉着脸,试图把困意揉跑。
“早饭?还挺稀奇,什麽合作商啊,约早饭。”
“嗯,一位上年纪的老先生。”
老先生,老人家呗,那能理解了,老人一般都养生,注重早餐。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清醒。”简清忽而说,舔舔嘴唇。
“什……”麽?
墨忘话都没问完,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对脸颊的无情蹂躏,柔软湿润的唇瓣贴在了她的唇瓣上,舌尖扫过,轻易撬开虚假的防线。
“唔!”
墨忘瞬间清醒,脑袋往後仰,结束亲吻,眼神复杂,“简清,你别这样。”
简清勾起嘴角,“疼不疼?”
墨忘愣怔,後知後觉感觉到唇瓣的隐隐作痛,她偏身去拿床头柜的小镜子,一照,看到了两处已经结了浅浅的痂的伤口,不大,但是它们所处的位置让人难以忽略。
这人是属狗的吗?墨忘瞪了简清一眼。
下床,拿起前一晚准备好的衣装,下楼去洗漱间尝试补救。
“哈哈哈……”简清发出畅快的笑声,脑海都是墨忘嗔怪的一眼,她以前故意使坏,墨忘也会这麽对她。
以前啊……
简清指尖轻颤,一声叹息,可惜不是以前,她们也不是从前的她们了。
躺回床上,捞起被子盖在身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然而虽然昨天晚睡,在生物钟之後要重新睡过去还是很艰难,尤其楼下墨忘发出的响动总勾动着她的心弦。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墨忘去开了门。
“墨总早上好。”夏冰去墨忘订好早餐的店里取了早餐来,习惯问好,声音却在注意到墨忘嘴唇的伤口时变了调,“……墨总,你的嘴唇怎麽破了?”
“这个啊……”她来得太快,墨忘还没找好藉口。
夏冰眨眨眼,很上道,“上火了?”
“啊对,上火了。”墨忘点头,笑了笑,“还要麻烦你等一下去买一瓶西瓜霜。”
夏冰:“好。”
早餐一一拆开摆上桌,夏冰看着明显不止是两个人的份量,随口问,“墨总,你是不是点多了,还是老板送了东西,怎麽这麽多啊?总不会是忘记一会要和客户吃早饭,现在只是稍微垫垫肚子吧?”
“是……”墨忘刚要答,馀光瞥见一个衣衫不整的人。
夏冰也看见了,瞪大眼睛。
简清光脚踩在楼梯台阶上,扶着楼梯的扶手,居高临下,朝夏冰浅浅一笑,睡衣不整但气场却不变的强大,“因为有三个人啊。”
夏冰瞳孔地震,也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敌意。
她不会是在……宣告主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