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的侧重点却不在猫身上,眉眼愉悦,“所以你不否定你家里某个地方有着关於我的东西。”
墨忘:……
“怎麽不说话?不知道怎麽说了?”简清轻笑道,“还是没想好要怎麽狡辩啊?”
墨忘眼疾手快救下差点把猫头埋进水里的小笨猫,一时没有回应。
下了一夜的雨,栏杆是湿的,简清凝着附着在上边颗颗饱满的水滴,她觉得自己和这些雨滴没什麽两样,执着的攀附,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最後迎来消失的结局。
“墨忘,承认吧,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
期盼得到回应的一颗真心快要低到尘埃里。
墨忘听得心口闷闷的,抱着简清换下的睡衣,上面还有她的香味,眼里浮出一抹水意,她张了张口,声音发涩,“简清,不值得。”
“我不值得你被你这样对待,你配得上更好的人,她就在你的未来里,等着你,那个人或许不能够做到让你永远开心,但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可以一直给你温暖。”
她能做到一切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放下吧,等以後,认识更好的人。”她又一次说,眼眶通红,勉力克制,才不至於让声音颤抖。
心像是装了一只刺猬,疼得简清双眼通红,“墨忘,你总说让我放下,那你呢?”
“你放下了吗?”
“我当然……”放下了。
“你没有!”
简清死死抓着手机,激动道,“如果你放下了,为什麽上一年我生日那天的舞台你会在?”
墨忘呼吸一窒,她怎麽会知道?
“我收到的生日礼物里有一束玫瑰,没有署名,我问过来聚餐的每一个人,从他们的形容中,我笃定,那个人就是你。”
“你别告诉我,你刚好在我生日那天出差到英国,刚好买了一张舞台票,刚好舞者里有我,刚好路过我的学校,又那麽刚刚好地买了一束花放到了我的生日礼物里面。”
墨忘像被冰封住一样,愣在原地,所以……她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早就破洞百出。
长篇大论没有换来回应。
手机那端的人始终沉默。
这份沉默大有要一直持续的架势,安静到墨忘能听见简清略重的呼吸声。
“墨忘,难道就是你说的放下?”简清轻勾了一下唇角,嘲讽道,“如果是按着这个标准,我想我早就做到了。”
过了很久,墨忘才开口,“那个时候,我的确,突然想起你。”
怀里的衣服揉出深深浅浅的道道褶皱。
“不知道你在国外的舞台会不会和国内有所区别,所以在假期休息时,我去了你所在的地方,看了你的舞台。原本玫瑰是想在你的舞台结束後送给你,但是,我不是内部人员,没法进後台,所以只能放到你的生日礼物里。”
“我们是分手了,但我仍然是你的粉丝,喜欢看你的舞台。那束玫瑰,只是我作为粉丝对喜爱的舞者表达感谢,感谢你,呈现那麽好的舞台,让我感受到生命的悦动。”
墨忘顿了顿,心口压抑到呼吸都乱了,低声道,“没有别的意思。”
“让你产生误会,我很抱歉。”
“简小老师,你忙完了吗?”
简清的学妹悦雪见简清已经放下手机,没在接电话,边往那边走边问,“大家在讨论要不要中午去聚个餐,你有没有时间?”
走近後,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大吃一惊,“清姐,你丶你怎麽了?”
简清扭过身,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只是说,“我没事。可以啊,中午聚餐,去哪里聚?”
悦雪可不信她的没事。
简清向来奉行流血不流泪。
两年前她因为舞蹈动作失误从半空摔下来,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时,额头疼得布满细汗,也没喊一句疼,没留一滴泪。那之後,每次她腰伤复发,坐不舒服躺不舒服站也不舒服,*她们关心她的时候,简清也总是熟练地贴膏药,微笑对她们说没事。
她们一致认为简清是她们见过最为坚强的人。
坚强的人竟然红了眼眶,肯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悦雪转动脑筋,忽然想起不久前偶然撞到她醉酒时,听她叽里咕噜,气势昂扬的一顿瞎掰,什麽报复计划:第一告诉父母,让他们对某个人失望,扫地出门;第二落井下石,在那个人最最狼狈的时候出现,高高在上地进行施舍……
那个人还是有具体姓名的,叫什麽王?还是什麽汪?
悦雪犹豫要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