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江以说的大床。
姜白黎把江以扔上去,新床果然很软,江以整个人都陷进被子里。
「你睡吧,我回家了。」
姜白黎说完,江以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伸出胳膊:「你要把一个醉鬼自己扔在这里吗?」
「这是你家,又不是大马路上。」
「我想yue。」
「不许yue。」
「想喝水。」
「……」
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姜白黎坐在床位,摸着床尾的木框架,边角圆润光滑,崭新透亮。
这床至少得有两米宽吧?
姜白黎也没想到他拿来当藉口的话会被江以放在心上,心底暗喜又觉酸涩。
「这床可是我爸专门找人定制的,别说我俩了,再睡一个都成。」
江以趴在床上,伸着脖子去喝床头的水。
他懒得要命,手都不愿意动一下,姜白黎看不下去,给他插了根吸管。
「所以你今晚别走了,和我一起住吧。」
「我回家有事。」
这句不是藉口,姜白黎手机里还有一堆订单呢。
江以闻言,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一只手从床上耷拉下来,没了声息。
姜白黎:「我真的有事。」
「……」
「明天吧,反正你明天还得训练。」
「……」
久久没听到江以的声音,姜白黎怕他闷死了,附身下去,竟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江以耍赖的最终法宝:哭。
他上次哭还是中考後,姜白黎要和爷爷奶奶出国旅游一个月,江以不想跟他分开,抱着姜白黎爷爷哭了十分钟,一米八的大个哭得震天响,差点把他爷这个老艺术家整emo了,成功跟着他们上了飞机。
那次姜白黎录了视频,现在还是每年年夜饭的压轴曲目,也许是觉得丢人,自那以後姜白黎再也没见过江以掉眼泪。
时隔四年,终於又见到江以哭了,姜白黎拿出手机,打开录像键。
「江以,你怎麽了?」
「别管我了,你走吧。」江以的声音听起来沉闷又沙哑。
姜白黎把手机怼上他的脑袋,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想让江以把脸露出来。
「我不走,你有什麽心事,跟哥讲讲。」
「那你今晚要和我一起住吗?」
「……这个待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