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破T恤和破短裤的温漾站着没动,问:「是要光着去吗?」
「……」时霓深吸了口气,「杀人犯法杀人犯法,不值得没必要。」
「给你准备了新裙子,在你房间。」
闻驯及时充当缓和剂,没有让唯二的两个女人打起来。
温漾「嗯」了声,转身回了房间。
等待的途中,其他几个纹身师也陆陆续续从工作房里伸着懒腰出来。
「几点去啊?」
「听说是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餐厅,在我们的辛勤工作下,终於是让老板发大财了吗?」
「很好,下辈子还要给时霓当牛做马。」
时霓靠着沙发,懒洋洋道:「记住,你们不做,有的是人做。」
「……」
很能击碎打工人心防的一句话。
咔嚓一声。
房门被推开。
在场的几人下意识循声看去。
雪白缎面长裙,走动间似有浮光掠影,冷白的皮肤与穠丽的长相,有一刹那,竟像是误入人间的蝴蝶。
不似活物。
所有人呼吸停了片刻。
好一会儿。
时霓才站起来说:「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温漾没什麽反应。
反倒是四周几个男人看红了脸。
「看什麽看?」时霓一掌拍了三个人,「再看报警。」
「……」
几人收回视线。
餐厅定在了延和市最繁华的一片地段,从店里开车过去快一个小时。
街头到结尾几乎都是动辄人均四五位的餐厅。
车停好後,时霓从储物格里摸了个口罩出来,递过去,「戴着。」
温漾接过来戴好。
下车後,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宽阔的公路上时不时飈过几辆外形张扬的跑车,一座座矗立起来的建筑构成了巨大的名利场,唤醒所有人心底对权欲的渴求。
这就是延和的美妙之处。
包容又充满魔力。
时霓转过头看了温漾一眼。
她就站在街边,长裙几乎及地,乌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像古井般无波无澜。
从高三那年退学至今。
就如此了。
像是枯萎的树,不会再生出枝芽,也不会再开花结果。
时霓收回视线,沉默了两秒,才道:「走吧,进去吃饭。」
高档餐厅内的隔音做得非常好,包间内几乎听不见任何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