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洪飞笑了:「差不多吧。」
这人看上去粗枝大叶,说话却很有分寸。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半个字没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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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蜂的日常演出很快步入正轨,小蜜蜂每天都在跟我说mushroom的音响有多麽好,灯光有多麽漂亮,她每天都在感谢我,每天都在邀请我去喝酒丶去看演出。
可惜最近我都没有空闲,不是在陪彤彤逛街,就是在严靳家里睡大觉。
我跟严靳说谢谢你,没想到黄洪飞这麽靠谱,竹蜂这回算是因祸得福。
严靳站在锅边给我煮酒酿汤圆,他说:「口头谢过就完了?」
我走过去,缠住他的腰,歪着脑袋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他拿出瓷碗给我盛汤圆,他说:「以後不要再提玩游戏的事。」
「为什麽?怕我跟你太合拍?怕你自己爱上我?」
严靳点头,点得很敷衍,很没诚意。
我不理他了,我靠在冰箱门上吃汤圆,烫得直吹气,白雾短暂阻隔了我的视线。我咬开汤圆外皮,黑色的芝麻馅沿着白瓷勺往下流,滴到碗里,飘在汤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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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收到彤彤订婚请柬那天起,我就没见过方玉珩,也没跟他通过一次电话。他的声音和脸都快在我的脑海中褪色了。
好奇怪,过去几个月甚至半年不见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订婚宴这天,我在一楼大厅的水晶灯下,看到穿西装打领结的,挽着彤彤手臂的丶笑得绅士又得体的方玉珩。
他的左後方站着他父亲,右後方站着我小姨,小姨可能又做了什麽厉害的项目,唇红齿白,皮肤透亮,跟上次见面比起来,又年轻了不少。
我是跟着爸妈出席的。我爸昨天打电话给我,他说这种场合一家人还得像一家人。
我跟在我爸後面,走到那对新人面前,方玉珩含笑的眼睛划过我爸我妈,他跟我们打招呼,他说:「乾爹丶乾妈。」他说,「休宁,好久不见。」他根本没看我。
仪式开始前,严靳才跟着三叔姗姗来迟,甚至比老头还晚了几分钟。听说是和三叔一起,去早教中心接三叔母和弟弟了。
人家接老婆孩子,他倒是跟得紧,还真挺不拿自己当外人。
严靳和三叔丶和老头丶和我爸我妈相谈甚欢,几乎也不怎麽看我。我真觉得奇了怪了,在今天这个场合里,我就像一团火,谁都怕多看我一眼,生怕引火烧身。
不过也有例外。
晚宴中途,我在长廊尽头靠着柱子抽菸时,碰到了彤彤的美术班好友,也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不记得这俩人的名字了。
她们应该是刚去上了洗手间,看到我,就停在我斜後方三米不到的地方,用十分赤裸的眼神,直勾勾地打量我。我面前的玻璃窗倒映着她们倩丽的影子。
我耳朵里,传来了分贝恰到好处的「悄悄话」。
她们说:「她怎麽来了?不是被赶到英国去了吗?」
「是英国吗?我听说是法国呀?」
「无所谓吧,不过也真够可怜的,勾引了方玉珩这麽多年,最後被表妹截了胡。」
「方玉珩对她家知根知底,知道她不受待见吧?我都怀疑啊,她不是亲生的!」
「你这麽一说倒是清楚了,我看她手里的birkin也是假的。」
「对对对,一眼高仿货。」
我吐了口烟,转过头去对她们笑:「哈罗,好久不见啊。」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休宁,好久不见。」
我点头「嗯」了声,我说:「不好意思,你们的名字我记不住了。」
其中一个抽动嘴角翻了白眼,我又说:「不好意思哦,你们刚才的『悄悄话』太大声,我都听到了。」
我走到两人跟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包,我拿出打火机重新点了根烟,我把香菸塞到左边那人手里,又把皮包捧到她面前,我笑嘻嘻地说:「烧烧看。」
她怔在原地没动,我等得不耐烦了,抓住她的腕子就要往皮面上怼,我说:「反正是假的嘛,烧烧看,烧烧看嘛。」
她尖叫了一声推开我,菸头落到地上。
我看向她旁边的矮个子,我说:「要不你来?销毁假货,为民除害?」
矮个子往後退了两步,她大声骂我:「你干什麽!?你神经病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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