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每天都是九哥专属的时装秀。
宝圆小心肝儿又怦咚了好几下,定一定神才恭敬地迎上去,做了个道揖。「九哥早安吉祥。」
狐九修长指节屈起轻敲了她脑袋瓜一记,神态慵懒。「年纪轻轻装什麽老古板?」
「我……」
狐九从身後拎出一只精致的牛皮袋塞给她,里面装的是五星级大饭店的蔬食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吃,我先进去跟你家祖师爷打个招呼。」
「那我帮您点个香……」
「去吃你的饭!」他一根指头就把她戳进车里了。
十分钟後,狐九回到驾驶座上,看着宝圆乖乖在吃三明治,这才满意地发动了车子。
「九哥,我们要去哪里赚钱?」她腾出手来拍拍自己的手工背袋。「我有带很多祈福平安符囊喔!」
「靠那个要赚到民国哪一年?」他挑眉,「你自己留着吧!」
「噢。」
在下山的途中,宝圆看到了×线环山公车,熟悉的司机先生,甚至还有熟悉的几位欧巴桑阿姨阿嬷们,见他们依然欢快地在车厢内比手画脚哈哈哈哈,她总算完全安心了。
「怎麽,不信我?」
「不不不,我当然相信九哥了。」她腼覥地道:「就是……亲眼看到还是很开心。」
——她从小就常常看着师父下山降妖伏魔济世助人,回到道观後的师父整个人像是被毒打了一顿,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得卧床养上七天七夜才勉强补回了点元气。
小小的宝圆一开始被吓得不轻,拉着师父的衣袍就奶声奶气地哽咽问,师父能不能少下山几趟丶少济世几次?
可师父总慈祥地摸着她的小脑袋道:「宝圆啊,这是我们道门中人的使命,只要能看到百姓平安和乐,我们就开心了,以後,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刚上国小一年级的小宝圆不是很听得懂,但是师父是不会错的,所以她也就乖巧地点点头,噙着豆大的泪珠,抽抽噎噎去帮师父熬固本培元的伤药了。
後来她真正领略到师父说的意思,还是师父坐化前两年,她高中时期,跟着师父去南部乡下帮忙几家引魂。
那是一个人口不到百人的小村子,有三个老阿公相约去溪边钓鱼,却再也没有回家……
三家的老阿嬷心急如焚的报了警,也赶紧通知在大都市工作的儿女回来,可是整整搜寻了半个月还是没有老阿公们的下落。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三户人家陷入了愁云惨雾的悲伤中,後经认识的人辗转来找师父求助。
子夜时分,师父在村子唯一的入口开坛祭香,总算把三个迷了路的老阿公魂魄给引领了回村子。
隔天一早,警察和救难队神奇的在溪边某个深潭处,找到了三名阿公落水溺毙的遗体。
奇特的是,那一处深潭,专业的水下救难人员曾经潜下去寻找过却一无所踪。
三位阿公终於得以回家,三户人家家属强忍悲痛,还是真诚地感谢了师父的帮助。
宝圆还记得自己和师父搭上公车离开村子的那一刻,眼角馀光瞥见了三个阿公颤巍巍弯腰朝师父鞠了个躬。
师父只是和蔼悲悯地笑了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安心去吧!
「师父,阿公们到底是怎麽落水的?」
师父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日是阴日,时辰太不好了,他们恰逢遇水鬼抓交替……」
宝圆打了个冷颤。
师父回到道观後,又整整跪在祖师爷面前抄经三天,为那三名被他破坏了交替转生投胎机会的可怜水鬼超渡。
师父接下来又大病了一个月才好。
「师父……」她明白师父做的都是好事,可心里还是为师父的受苦而深深难过。
「有些事,总该有人做啊!」老师父摸摸心爱小弟子的头,又瘦了一大圈的苍老脸庞上平静而安详。「为师天生道骨拙钝,用尽了数十年岁月修习,也始终道法浅薄。不过宝圆哪,你性情单纯敦善,心无尘垢,若好好修炼,自有更大的能力去帮助人……也需切记,我道门中人,固守本心,最重要的便是『道丶德』二字,知道吗?」
「知道。」宝圆泫然欲涕,吸吸鼻子点点头。
师父的教诲,她点点滴滴都牢记在心头的。
狐九看着她感伤又怀念的神情,眸光微微一闪。「开心很好,助人为善也好,但能助人为善又能赚钱不是更开心?只要不是敛财骗色,收取合理的报酬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是我师父说,钱财名利都只是浮云,是虚妄。」她小小声却坚定地道。「人不能成为金钱的奴隶,失了本心。」
「劳动部於一0九年九月七日公布,自一一0年一月一日起,每月基本工资调整为新台币两万四千元,每小时基本工资调整为一百六十元起。」狐九耸起一边的浓眉,微带戏谑的看着她。「告诉我,你们每次出去济世助人,客户/资方有付给你们至少一小时一百六十元的工资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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