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笑开,「冯小娘子说她喜欢,儿子打算养好了送给小娘子。」
还是半个豆芽的儿子,已然学会讨女孩子欢心,秦叶蓁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欣喜,一时哀伤,这,能成麽。
「那日冯小娘子生辰,你送她半人高的红珊瑚,这事儿,你打算什麽时候告诉阿娘?」
明明偷瞄秦叶蓁,不见她生气,微微松口气,「舅舅给的,说是让我想给谁就给谁。」
秦叶蓁有些来气,六哥也不知怎麽回事,竟然不告知这孩子红珊瑚多贵重,遂带上几分严厉,「那品相的红珊瑚,就是你舅舅那里,也找不出几个来,你招招摇摇送到冯小娘子手上,她们家人作何想法?」
循循善诱,没能得来明明的理解,他疑惑道:「我和冯小娘子关系好,还能如何?!」
秦叶蓁气急,「你,」见儿子一脸真诚,她拉不下脸来告诉他成人世界的规则,泄气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你既写好课业,早些回去睡下吧。」
明明点头,起身准备出门。已然走出去两步之後,好似才明白,臂弯中还趟着个小梨花,
「阿娘,小狸奴给我好麽?儿子稀罕她!」
好容易拐出去的话,怎生绕一圈又回来了。
秦叶蓁语塞,不好解释。
明明颇有几分精怪,「阿娘,谁人送的?连儿子也不能说麽?」
女子急忙矢口否认,「不是什麽要紧之人送的,你若是喜欢……」
话犹未了,又是一声响,自窗户突然而来。
恰逢明明离房门不远,抬脚查看,又是树叶。这次,并非半片,而是整整一片,也并非斜斜落在地上,而是正好卡在窗棂方格缝隙中。
明明疑惑,明明不解,「阿娘,真要好好修剪修剪,一会儿一个,搅扰阿娘好眠。」
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秦叶蓁还是许久之前做过,多来,略显生疏。
她急急忙忙道:「嗯,是该修修,不管他不管他,你休息去。」
明明:「那儿子将小梨花带走,好麽?」
为何就跟小梨花杠上了呢!
思绪万千,千头万绪,末了,念在明明是自己儿子的份上,秦叶蓁点头,「送你了,你拿回去,好生照料。若是不会,找几个老成的丫头,帮你看着。」
宋小王爷猛地点头,开心而去。
小孩儿的背影刚走远,就见那树冠上,悠悠落下个人来。
这人月白竹纹圆领袍,远远瞧着,和那日天青色竹纹长袍,有几分相似。他缓缓落下之後,直直朝秦叶蓁走来。
这人,不是崔敬是谁。
话说他因何躲在树上,却是原来,在小王爷来前,他刚将小梨花送到秦叶蓁手中,还未来得及和她说起小梨花的讲究,他废去多少心思,给了哪些聘财,就听一阵小儿步伐之声,急急而来。
不及他说话,秦叶蓁问:「你听什麽?是明明麽?」
崔敬老老实实点头,最终,一个字没说,被秦叶蓁推出门。较之那日用言语撵他走,更甚。
满肚子委屈,满肚子害怕,崔敬不敢走。
他想不明白,自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偷不抢,因何就落到这般境地。
他要看看,她们母子如何相处,他要问问,自己怎麽就见不得人了!
最後,只见到她们母慈子孝,礼尚往来,至於问话,他怂头搭脑,哪里还敢出口。送过来一片半树叶,以示提醒,已然是他最大的勇气。
他再度走到秦叶蓁跟前,见她笑得几丝不自然,「那小梨花,」她顿住,思索着继续,「你瞧见了?」
她双眼星光一片,压在秋水眉下,清泉徐徐,落落有声。
心知她这模样是为了谁,崔敬满腔言语,却是一个字没说。
哪知这一瞬间的停顿,令秦叶蓁找回场子,明了自己是公主,高高在上,霎时退却仅有的一丝小心,
「我送给明明了,你该瞧见了。」
如此,自己再无言语的可能。崔敬闷声点头。
「既是瞧见,那没什麽好说,我们是母子,送给我,和送给我儿子,都一样。你莫要因此想到不好之处去。再者说来,你那时候回京,再来寻我,也当知道,我和从前不一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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