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就能到。”
“那这几天万一那小偷又来偷咋办?白天倒还好,白天我可以看着地,晚上要睡觉,没法看着。”吴奶奶发愁得不行,“万一那小偷再来偷,把咱们的菜全偷走了咋办?”
吴雪翠捏下巴,“先把家里的这个监控器安到菜园子里。”
家里有个监控器。之前吴奶奶一人在家,吴雪翠在外工作,她怕奶奶出什麽事了自己不知道,是以在家里安装了监控。
吴奶奶:“那也不够。”
家里可是有好几个菜园子。一个监控不够用。吴雪翠忖度,“算了,我等会儿开车去长河坝买。”
长河坝卖的监控器品质比不上网上专卖店的,但可以先买几个凑合着用。
等监控买来安装到隐蔽的地方後,吴奶奶忿忿,“我看谁敢再来偷。”
是夜,吴奶奶梦寐,梦里都是她在暴打偷菜贼。未晓即寤,急往园视。几个菜园子里,菜都好好的,完好无损,未遭窃掠,吴奶奶松气。
但她怕小偷可能是偷得少,她未察其迹,于是回家看监控。确定昨晚的确没人偷菜,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李玉芬和王大婶一家人早早就来了吴家院子。都一脸关心,慰问殷切,“昨晚上菜没事儿吧?”
“没。”
王大婶:“他(她)现在肯定不敢再现身,咱就一直等着,要是还来偷,总会抓住人的。”
吴雪翠点点头,她看看钟表,“时间不早了,去摘菜罢。”
装好菜,李玉芬和吴建刚他们一同去了县城卖菜。吴雪翠去地里移栽菜苗。
干完活,吴雪翠揉颈舒劳。种地辛苦,即便她现在只播种,播种之後的其它活不用包揽,有有其他人帮忙干,也是累的。
若是她没有神农之手这个金手指,她得包揽全部农活,播种之後的施肥,灌溉,锄草,除虫等等等等,无一不艰。会比现在累几倍。
农民种地是真的很辛苦。粒粒皆辛苦,却粒粒都贱价。谷贱伤农,却又无可奈何。
她叹息一声,荷锄归舍。大黄随之,喙衔筲箕。她自己可以拿筲箕,大黄非要帮她拿,她便依了它,让它叼着筲箕回家。
推开院门,吴雪翠置农具于隅。水池边净手涤污,摘下一枚小黄瓜,轻啮数口,疲惫渐消,她坐下来,倚椅而憩,神色怡然。
竈屋里香风袭来。是烧白的香味。奶奶中午做了油泼烧白。
烧白,渝州九大碗之一。油泼烧白,烧白出锅後再油泼一下,乡下这边的特色。
煮过的五花肉,炸至金黄,再放进蒸锅里蒸,出锅後,泼一遍热油,这便是乡下这边烧白的特色做法。
油泼烧白,只光听菜名,就能凭空感受到其色泽,嗅出味道,甚至滋生出唾液。
吴雪翠啃着黄瓜,闲步至竈竈。吴奶奶正在往蒸好的烧白上浇热油。
热油淋在烧白上,滚油与肉碰撞,瞬间点爆火花,呲啦呲啦响起来。爆炸出红红火火的鲜红色泽,每一层鲜亮里都带着鲜美的信号。
热烈的鲜味信号里,弥散的佐料香气,哗啦啦扑到脸上。“嘶!”吴雪翠吸气,“好香。”
“马上就能吃了。”吴奶奶笑道。
菜上桌,吴雪翠第一时间去夹油泼烧白。扣碗之中,烧白堆叠,色泽红亮,晶莹盈润。
入口香浓柔软,能瞬间感受到适度的油脂在齿间崩裂的快感。
肉的火候把控得将将好,既保证了肉质的软烂,又避免了油过多的渗出。吃起来口感极佳。咸咸的肉香味里,带着一丝一缕的梅菜清香。
梅菜吸收了一些油脂,五花肉变得肥而不腻。肥肉不腻,瘦肉紧致,猪皮弹糯。而梅菜吸收了油脂後,口感不干,很是滋润。
整个油泼烧白,皮香肉糯,耙软咸鲜,香而不腻!
吴雪翠吃得眯起了双目,见她吃得香,吴奶奶不停给她夹肉,“你多吃些,干农活累人,你得多补补。”
彼时县城里,刘彩霞和刘满贵去孩子舅舅家吃饭。刘彩霞哥哥刘大金今天过生日,请了他们去吃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