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啧啧」了两声,语气很酸:「温芮看你睡着,冻得缩成一团,把自己的围巾让给你了。我还劝呢,我说你个大男人,冻一下不成问题,温芮执意要给你,说你生病了,得保暖。」
「你是不是装病求关爱呢?」路鸣怎麽看怎麽不信,徐昼身体就跟铁打出来的一般,一年四季连喷嚏都没几个。路鸣伸手试探性地摸他额头,却惊叫出声,「我靠,你还真发烧了?烫得能煎蛋了。」
徐昼摇摇头,脸色苍白:「没事。」
「她人呢?」
「走了呀。」路鸣耸肩,「要留她吃饭来着,说有事就走了,估计没回家呢。」
徐昼蹙眉:「走了?」
他马上站起身。
路鸣知道徐昼肯定想去找温芮,劝道:「你都烧成这样了,先去医院吧,或者回家歇着,人温芮现在也有事儿。「
徐昼小心地抱着围巾,思考几秒,淡淡开口:「那我也先回家了。」
路鸣跟了上去:「我送你啊。」
烧成这样,路上出点事怎麽办。
路鸣开车,徐昼坐在副驾,依然围着温芮的围巾,把下巴埋在里面,睡得很安心。
*
晚上,温芮准备睡觉的时候,徐昼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更加沙沙的,听起来也很疲惫:「温芮,谢谢你的围巾。」
温芮开了免提,擦着身体乳,漫不经心地说:「小事。」
徐昼:「不小,没它我就冻死了。」
温芮笑笑:「你记得还我就行。」
徐昼拉长尾音,哀叹:「我以为送给我了呢。」
温芮:「还有事吗?」
徐昼不管不顾地开始自言自语:「温芮,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
温芮愣住,徐昼今晚有点奇怪。
「是我提的分手。」
徐昼叹气:「我知道。」
「但是是我丢下你的,是我不好,我不够坚定,你提分手只是对我失望是不是?而我却要赌气答应你,我真不是人。」
「芮芮,你这几年是不是过得不开心?都不会笑了,以前虽然也爱冷着一张脸,但还会笑。我什麽都不好,但逗你开心还是拿手的,可我也离开你,我真不是人。」
温芮听见「啪」的一声,应该是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今天还一直关心我,你让我怎麽办?你一关心我,我就更不可能远离你。」
「你喝多了?」温芮问。
「没有。」
「那你就是发烧了。」温芮一猜即中。
徐昼发烧的时候,人烧得糊涂,嘴却还在加班,这几年过去,这一点还没变。
徐昼没说话,默认了。
温芮:「怎麽不去医院?」
徐昼嘟囔:「不想去。」
他把声音压到最低,悄声抱怨了句:「你又不陪我去。」
温芮听见了。
徐昼:「我吃了退烧药,还没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