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他,明知沈沧是个断袖还不离沈沧远一点儿,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我喝什麽酒!」宋连云抬手狠狠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恼人的酒意残留,可沈沧死死扎在他的脑海里,一个不留神,滚烫的触碰就奔涌而来,烧得他忍耐不住。
经此一遭,与沈沧之间那层微妙且暧昧的薄纱算是彻底被捅破,再难佯装无事。
那他要怎麽办?直接躺平?
宋连云快要愁死了,也没人能教教他。
宋连云在房间里抓耳挠腮,满心纠结,最後被困意打败,去草草洗了个澡,回到房间睡觉。
他还不一定酒醒彻底了,还是睡一觉,等明天真的清醒了,再去找沈沧好生说道说道。
……
翌日,高福进屋伺候沈沧,左看看右看看,试探问道:「王爷,宋公子惹您不快了?」
沈沧笑意深深:「没有。」
没有?那宋公子人怎麽没有在房间里?
莫非是王爷给宋公子派了什麽活儿?
高福识趣,也没有多问,不过沈沧说二人之间没有矛盾,早膳也还是按照两个人的份准备的。
沈沧打发了高福去忙旁的,自己翻找起行李来,翻了好一会儿,才从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了一个木匣子。
给宋连云再上一剂猛药,从今往後,他们就是实打实的假戏真做了,宋连云想都不要想假装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宋连云还是没当鸵鸟,第二天到沈沧这报到了,只是眼底下有一圈不太明显的乌青。
「回来了?」沈沧点点餐桌,「先坐下用早膳吧。」
沈沧的语气不算好,甚至有些落寞。
宋连云忐忑,怎麽沈沧瞧着不太高兴?
「王爷。」宋连云讷讷。
沈沧没理会宋连云,只是沉默用膳。
宋连云:「???」他昨天晚上用完就跑对沈沧的打击有这麽大?
沈沧依旧优雅,只是今天的早膳时间一言不发,宋连云也不知该开口说点什麽好,只能跟着沈沧一道保持沉默。
一顿早膳在二人毫无交流的情况下用完,高福叫了伺候的人撤走残根剩菜。
「昨天晚上,是本王的不对。」沈沧轻轻将木匣子搁到桌面上,「我以後也不会再为难你。」
宋连云越发觉得沈沧不对劲,沈沧是想做什麽?
「王爷?」宋连云不确定地问道,「你在匣子里放的是什麽?不会是打发我走的银票吧?」
沈沧默了一瞬,亲自打开木匣子,匣子里存放的东西不少,也确实有银票,只是在银票之上,是一张籍契。
「你最开始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为了防你,让白度带你去的籍契是有问题的,会限制你的自由身,後来……」沈沧苦笑,「後来我悄悄命人给你重新办了籍契,在这张新的籍契上,你是自由的。」
沈沧将籍契递向宋连云:「宋连云,你自由了,想去哪里便去,只要在大启境内,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
宋连云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递到眼前的籍契,嘴唇微微颤抖,没有去接那份籍契。
沈沧一大早摆出这副冷淡模样,最後拿出的竟是这样一份「大礼」,是想吓死他吗?
「王爷,你是要赶我走?」宋连云隔了许久才问道。
沈沧微微别过头,避开宋连云质问的目光,声音透着几分凄凄惨惨戚戚:「我说过不会强人所难,说到做到,昨夜到底是我不对,故而我予你籍契,给你自由。」
宋连云听笑了,沈沧把他摸了丶亲了,现在想不负责了?
想得倒是挺美!
沈沧见宋连云不动,再加了一把火:「我给你备了五千两银票,足够你荣华富贵过完此生。」
宋连云听得火大,把籍契从沈沧的手里抽走扔到一旁,木匣子也被扫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银票。
「沈沧!你个不负责的渣男!」宋连云咆哮。
沈沧被这一声咆哮震得身形一僵,他就没有听过宋连云扯着嗓子吼人。
「大家都以为我们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突然离开,你说大家会怎麽猜你?」宋连云恶狠狠地拽着沈沧的衣领,给人拖到了椅子上坐下,腿一抬就踩着椅子,「王爷很想被所有人都猜测是个渣男?」
沈沧抿了抿唇:「可你在我眼前,我却不能触碰,会疯的。」
宋连云怔住。
「我是个正常男人,不是圣人。」沈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