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证明。」谢羡风一脸坦然,「若我不是诚心与你谈判,那我便不必来这里,多?此一举。」
「我大可以直接将此事禀告陛下,将尔等?残党一锅端。我如今会站在你的面前?,只有一个原因——你明白吗?」
这下,沈世子彻底哑口无言了。
慕溶月也很快便明白了谢羡风的用意,她鼻尖一酸,竟是没出息地落下了泪来。
她明明都说?过,要?与他?两?清了。
她明明都说?过,他?的事,往後便与她毫无干系。
她明明……都已经开始要?忘掉他?了。
慕溶月含泪抬起眼,看向了谢羡风,定睛一看,才见他?胸口上因护驾而多出的伤口再度开裂,血迹染红了衣衫,受过伤的那支左臂则是垂在身侧,连长剑也拿不起了。
这样破败的他?,早已被困囿在了过去。
慕溶月难受地号啕大哭了起来。
谢羡风见状,眉心蹙起,情不自禁上?前?,隔空伸出手,像是想要?安抚她一般。
「阿月,不要?哭。」对着慕溶月,他?的嗓音不自觉柔和了许多?,「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但你还可以。」
「你曾说?过,叫我忘了你……可我做不到。」
谢羡风艰涩地牵动嘴角,笑容却洋溢着一丝幸福,「这条命,就当做是我欠欢儿的,如今还给?你们母女。这下,便是真正的两?清了。」
「阿月,从今往後,你和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便是真正的两?清了。
其实,他?这麽说?,不过是想减轻她心中的愧疚感。
他?知道,今天若是换做宋景渊,怎样选择都会留下遗憾,
所以,这一次,就由他?来出这个头。
由他?来,
成全她。
如果谁能带给?她幸福,宋景渊也好,旁的人?也罢。
今後,他?都会由衷地祝福她。
就当是,最後一次守护她的幸福。
「我这辈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太晚才发现,你对我原来这麽重要?。」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希望这最後的补救,还不算太迟。
***
苏凝兰大声地拍动国公?府的院门。
「都已经申时了!宋国公?,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为什麽还无动於衷——」
她喊到?声嘶力竭,却也不肯放弃,执着地拍着门,一面高声质问门内之?人?:「你到?底还想逃避什麽时候?!」
张冉见那扇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拉拽着苏凝兰的衣袖:「算了,夫人?,我们走吧。」
下一瞬,两?人?身後的门却沉沉地打了开来。
宋景渊终於露面了,却是脸色阴沉丶双眼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