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她顺势弯身坐了进去。
她也没问商宗去哪。
但有一点她很明确,既已决定成为商宗的幕僚,她就必须为更长远的厮杀做准备。
本质上,他们都是不考量未来的人,无问西东,消极又亢奋;但幸运的是,所有的拧巴和盲区在一天之内说开,他们目标一致,有引路人也有出谋者,能效率最大化地扫平前路障碍。
她知道,揭晓谜底的日子快到了。
长夜即将莅临,这一次不再是他亲手编织的美梦,而是真实的丶暴烈的无边深空。
那个路线很熟悉,通向天水围。
梁惊水开门下车,看着密集如蜂巢的邨屋,她沿着窗口往上数,数到第十层时,目光聚神看某个窗口,窗台边不再晾着衣物。
即便看不清窗口里是不是有人生活的迹象,她也能一秒猜出来这的目的。
毕竟他们太了解彼此。
梁惊水平视前方,略略出神。
商宗的声音打断她遐思。他说:「我们去上边看看。」
梁惊水抿唇:「不合适吧,万一打搅到里面的住户呢?」
他声音异常平静:「你和梁徽姐以前的住屋,我买下了。」
风涌起男人黑色的发梢,背後是耀眼的晴天。
她情不自禁地望着他,一瞬不眨。
梁惊水慢慢说:「我记得……好像只跟你提过一次我家在哪户。」
商宗笑说一次足够:「里面的布局还没变,我知道你一直想回来看看,走吧。」
在他简单又温柔的话语里,梁惊水渐渐被融化,被蒸发,被逸散。
连心脏都软成了一片云,浮在胸腔里有力地弹跳。她眼眶酸胀,捏拳抵一下他胸口。
「你人怪好嘞。」
「等上去了再发好人卡也不迟。」
两人穿过狭窄的自动玻璃门,走进公共大厅。墙壁贴满了物业公告和选举海报,脚下的瓷砖略显磨损,角落还有一台饮水机。
电梯停在十楼,走廊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一侧摆放着几双旧鞋和水桶,空气中弥漫着楼下厨房飘来的油烟味,偶尔能听见从门缝里传出的电视声。
商宗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铁门,再推开里层木门。屋内不过几十平方米,老旧的家具摆放紧凑,窗户小而透风。他将钥匙挂在墙边的钩子上,按下了屋内唯一的顶灯开关。
梁惊水心知来日方长,怀旧不急於眼下。
她进到卧室,看到原来的地台床未被搬走,垂眼松口气,循着儿时的记忆,蹲下逐块敲打床板的边缘。
商宗看着她忙碌的纤瘦身影,眉头微蹙:「你……」
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注视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很快,梁惊水掀开一块可活动的床板,露出狭窄的夹缝。她吃力地伸进两根手指去够里面的东西,但床底空间太大,手指关节被磨得红肿破皮,仍旧够不着。
她有着一股与苗条外形截然不同的,高知悍妇的信念感。
商宗看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锤子,想制止时,听她轻描淡写:「退後点,我怕伤到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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