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未婚夫有情人吗?」
他不紧不慢:「我表妹或许会有情人,但周祁绝不会。」
梁惊水越觉困惑:「那阁楼上的秘书是谁?」
「我表妹,董茉。」
「……」
若不是商宗提醒,梁惊水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这对未婚夫妻还是上下级关系,仰头望去,阁楼上的男人今日看来并不是周祁。
原来多情的是「金丝雀」。
梁惊水不想像个野生狗仔般八卦这三人的关系,知道商宗了解一些内情,她也没再追问。只是好奇,他们真的能个个拎得清,把短期关系与婚姻拆得泾渭分明吗?
这种新型丶实际又长期存在於人类历史上的关系,三角四角多角,很容易被理出花儿来。
所以当梁惊水在独栋门口看见抱膝而坐的温煦时,她的大脑被拔掉电源,反应彻底卡住了。
「惊水。」温煦起身,然後一瘸一拐走过来。
刚走两步,梁惊水的视线定在温煦嘴角和脖子的淤青上,她忽然不知所措,第一反应很荒谬,竟是觉得比自己上次画的逼真多了。
商宗将梁惊水护到身後:「说事。」
温煦抿唇:「郑锡把我打了一顿,我害怕,想找个地方躲躲。」
「郭璟佑怎麽说?」
梁惊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脸和盘踞在她脑海中的无异。只是此刻他眼中容纳的情绪寥寥,与其说是温和,不如说更像忽略,透着了无生趣的疲态。
他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大概率是因为不在乎,根本不足以纳入日常话题的一部分。
然而,当现实的阳光刺穿他精心布置的幸福水晶球时,她如梦初醒,童话的光环从头顶踉跄跌落。
温煦大抵也发现了这点,乞求的目光转向好友:「惊水,你能收留我一段日子吗?我真的太怕了。」
梁惊水刚张了张嘴,却被他暗含警告的声音截断:「抱歉,我不希望别人介入我们的生活。」
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显得有些不讲理,走到两人中间,愤然推了他一把。
可他岿然不动,像座山般稳固。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他们在卧室里腻歪的画面,那时她不过轻轻一碰,他就配合得仿佛失重般倒在床上,眸底满是纵容与宠溺。
可现在,童话的玻璃球坠地成片,锋利的碎片割得人皮开肉绽。
夜色寂然,她强忍住哭腔:「你不让就算了,我搬出去和温煦一起住。」
第28章十二月快乐
梁惊水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毛毯,由精选的羊绒纺织而成,她摩挲着着边缘的流苏,雪松的清香尚未消弭。
是商宗特意从酒店带来的,只因她随口提过一句「暖和」。
想来,商宗真是个十足的绅士,不笑时也昂贵得惊人。而这份贵,并非因财富,而是源自他骨子里的修养与品行。
离开之前,他站在门前的柱头灯下,眼下晕开一道驼灰色的蝴蝶影。
後来蝴蝶越来越大,是他低垂眉眼,指骨轻轻搭住她手掌,俯身行了一个正式的吻手礼。
「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他深情款款地说。
超跑刚停驻的地面,这会被丹桂柔枝筛出点点碎金,独栋的主人已然主动迁离。
他的深情演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连景都生情。
何况是还长着人心的她呢。
毛毯被披到温煦身上,梁惊水煮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又从医药箱里取出去疤药,小心涂抹在她的淤青处。
温煦微哽:「谢谢你,惊水。」
其实真正想谢的是,梁惊水听到那些话後,没有质问丶挖苦她,给她保留了相当的体面。
可她又愧疚极了,说话频频出错语无伦次。
显而易见,撒谎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嘴甜心狠不过是用来换取物质欢愉的工具。温煦也隐约知道,自己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洒脱。
好友待她一如既往,那点坚持瞬间土崩瓦解。
温煦双手紧攥着杯身,全然不觉滚烫,喃喃:「我…我是出轨了,郭璟佑能给我想要的,我就跟他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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