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繁杂的思绪在脑中交汇,牧时桉得承认,对於骆眀昭所曾经历的强烈冲击,他根本无法感同身受,他从没经历过身边亲人离世,每个人对死亡的感知力是不同的,对他来说这两字仅仅代表着空白与未知。
在牧时桉的眼中,骆眀昭是这个世界上色彩最为丰富的人,她明媚丶敏锐又勇敢,似乎没什麽真正的烦恼能困住她,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慌害怕,因为如果她一直在作无碍状呢?骆眀昭真的好吗?
这麽比起来反而显得他懦弱,牧时桉深邃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竟想让她就这样一直睡着,这样他就能再多些时间决定,他应该把骆姥爷的事告诉她吗?
「说起来,我忽然想到个事,」梁若璇压低声音说,「昭昭她什麽时候过生日啊?」
林雨彤正埋头看着手机,忽然停顿一下。
「差不多满打满算咱们认识也快一年了吧,怎麽说也该轮上一次昭昭的生日,可到现在还没听你们提过,也没听她自己提过,应该也是十八岁的生日吧?」她出声道,「雨彤,你知道是哪天吗?」
林雨彤忽然被点到,不由自主地愣住,她怎麽说也该知道的。
「我……」她扬起头,抿着唇,「知道啊。」
梁若璇眨巴着眼,很激动凑到她旁边问:「哪天啊?我想想该送个什麽礼物给她。」
即电车难题该救那边的问题後,林雨彤感觉第一次遇上她人生新的难题——该不该告诉他们骆眀昭的生日。
「你们聊什麽呢?」耳边忽然传来女生嘟囔的声音。
大家闻声看过去,骆眀昭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半梦半醒地揉着眼睛。
「吵醒你啦?」梁若曦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在聊,昭昭你什麽时候过生日,我们好帮你庆祝。」
骆眀昭愣了一下,手在眼眶边停顿住,所剩无几的那点困劲也消失殆尽。
算了,总有一天他们都能知道的,瞒什麽呢,她心想。
「哦,我生日在七夕,阴历七月七。」骆眀昭不动声色地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衣服收回来,套在身上。
牧时桉拧眉看着她,心里莫名发慌。
不知情况的薛游和梁若璇倒是惊奇,尤其梁若璇:「七夕啊!那不就是後天吗?可我还什麽都没替你准备啊!」
尤其是他们帮她完成了一场完美的生日後,梁若璇就对好友的这个大日子更为上心。
骆眀昭几乎可以已经预判了她在想什麽,於是弯唇笑笑说:「很神奇吧,就是情人节过生日,没事你们什麽都不用替我准备,我很少过生日也没打算大办,所以就没告诉你们。」
过了午後最容易困倦的那个时间段,撞球厅里的打球的人也逐渐多了些,吵嚷着噪声不断。
骆眀昭垂下眼拧开自己的可乐,「呲」一声小气泡涌上,虽然冒出来的不多,可仍将她大拇指上沾上了些黏腻的糖水。
她正愣着,手边递过来抽纸,她扬起头是牧时桉:「谢啦。」
「可是十八岁生日哎,真的不好好准备一下吗?」梁若璇试图劝她。
骆眀昭捧着可乐瓶,意想不到的坚定:「真的不办。」
表态迅速到大家都愣了一下,因为平日无论有什麽事,她永远是说那句,我想试试,可以去尝试一下的。
骆眀昭见状赶紧解释:「哦,主要我生日刚好跟我家里人的忌日正撞,大办也有点怪,所以我家里一般都不办。」
气氛却由此更凝重。
「可这样,不会对你……」太不公平了吗?馀下的话梁若璇没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哪会有对生日不重视的。
薛游没接话,但看表情是同样的态度。
「哎呦,你们别这种表情,还有你干嘛老皱眉,」骆眀昭笑着用胳膊撞了下自家男朋友,「没你们想像的那麽严重,我自己原本也不爱过生日,过一岁老一岁的。」
「你後天才十八岁好不好,骆眀昭。」林雨彤也帮她接茬,活跃气氛。
骆眀昭插着腰:「喂,谁不想自己永远十八岁啊!」
她俩好像相声演员,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你来我往地氛围就逐渐正常了些。
骆眀昭眼睛弯弯笑着,手搭在双膝上,却不知不觉捏紧裙摆。
「咱们一会儿干点什麽去吧?光在这撞球厅带着也没劲。」骆眀昭开口,扫过这地下撞球室里越来越多的客人,鼻子敏锐嗅到淡淡菸草味。
薛游翘着二郎腿:「要不去逛夜市吧?中央大道那边购物广场後面,一整条商业街都整改一遍,挺热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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