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突然站起的郁时序打断,接着便响起如同噩梦一场的话语——
「柏泽,过来见见姐姐。」
「嗡」的一声,云栀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双手猛地攥住裙摆,半张着嘴巴脸色煞白。
郁时序的声音还响在耳边,可她一个字都听不到。
耳鸣翁叫,冷汗蓦地冲刷下来,热血冲向四肢百骸,可她依然觉得冷。
「栀栀,」郁时序喊她一声,大掌覆在她肩头有些担忧,「是不舒服吗?怎麽脸色那麽难看?」
云栀胸腔泛起一阵阵的疼,在郁时序出声的那一刻,她便闭上了眼。
她知道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
「栀栀?」一道凌冽嗓音突然响起,带着沙哑,疑惑,甚至是阴冷。
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云栀张张嘴巴竟没说出一个字,腿软的已经不像话,手指都在发着抖。
鬓边细汗顺着脸颊流淌,云栀大口呼吸着缓解缺氧的感觉,而後她搭着郁时序的手臂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那声音来处。
两人对视那一刹,她看清那张极其阴鸷的脸,看清眉眼再无平日里笑的模样,看着那双狭长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脖颈处青筋鼓起,连带着胸膛都在起伏,郁柏泽面色阴沉的站在原地,眸若寒冰。
一场暴风雪悄无声息的来临,被飓风裹挟着横扫过境。
云栀薄唇紧抿,不去躲那双犹如利刃的眼眸,她开口,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你好,我是……」你的姐姐。
尾音戛然而止,指尖深深陷进掌心血肉中,云栀觉得自己的脖颈似乎被人正掐着,氧气正慢慢消失。
像是跌落在深海,海水灌进肺里。
她在心底,明知道,她们并非亲生,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和报复。
「祝你生日快乐。」
「可我想来。」
「郁柏泽,你抱抱我好不好?」
「你今天开心吗?」
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像是被人放慢倍速的慢镜头,一遍遍在郁柏泽脑海里重复播放着。
哪怕是昨晚眼前人在风中飘扬过的发丝穿过他指缝的温度,他都记得。
可为什麽呢?
瞧着站在父亲身前的云栀,郁柏泽似乎觉得是在梦境中,要不然为什麽云栀会成为父亲口中的那个未曾谋面的姐姐?
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怎麽办?」
「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你回去睡觉,不要送我。」
包括未曾打通的十几个电话,所有的记忆再一次席卷而来。
原来一切早有迹可循。
原来是自己愚蠢,被人耍。
後槽牙被咬的咯咯作响,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骨缝发出「咯咯」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