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莱洗漱完以後,酒也算是彻底醒了,严格来说她早就清醒了,原本胀痛的脑袋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恢复平静。
她换好干净清爽的睡衣後再次走出浴室,擡眼时看到陈蕴舟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司那边的工作。
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时不时震动着,又被他一次次拿起。
姜莱出来的时候,陈蕴舟就已经注意到,把视线从笔记本电脑转向她。
“今晚在我房间睡吧。”他又想到了姜莱的顾虑,解释,“你先睡,我晚一会儿再上床。”
“这下倒是一本正经,狗东西。。。。。。”姜莱小声骂他。
陈蕴舟的听力很好,但他心情愉悦,难得包容。
姜莱没管他,躺进被窝里,侧过身偷偷看着陈蕴舟。
现在的他还是和高中时的他有一些出入,只是身上那种阴郁感仍旧没变。
有时候姜莱看到他的时候,总会闪过一丝恍惚。
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既陌生又熟悉,想不通的事情最後被她归于高中时鲜少接触他的原因。
“睡不着?”陈蕴舟突然开口,打断了姜莱飞远的思绪。
“嗯,有点失眠。”姜莱道。
陈蕴舟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走到床前:“我陪你睡。”
姜莱在被子里挪了挪,给他让出旁边的位置:“好,上来吧。”
他上床时,顺手关上了台灯,只留着一盏放在房间角落里的小夜灯。
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无言,空气中格外安静。
姜莱不说话是因为别扭,她现在脑海中闪过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不能把这些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面对着陈蕴舟。
男人平躺着,她只能趁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他的侧脸,还有那高高挺起的鼻梁。
姜莱的视线在他脸上一寸寸扫过,最终停留在他的耳朵上。
银质耳钉在他耳朵上泛着冷光。
姜莱终于问出口她一直好奇的问题:“陈蕴舟,你为什麽给自己打那些钉?”
陈蕴舟在黑暗中睁开眼,过了半晌後才回答:“不知道。”
他也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因为什麽才开始穿钉,关于那些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了。似乎也并不是因为喜欢。
後来,他发现穿钉可以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让他保持理智,压抑欲望。
结果钉子就越来越多,那些逐年留下的痕迹都能找到来历缘由。
“总要有原因吧。”姜莱不信。
陈蕴舟随意编了一个缘由:“我以前没学过穿孔,自然不能直接在客人身上练手,只能自己一点点尝试。”
“所以你把自己当成小白鼠?”
“差不多吧。”
姜莱突然伸出手,轻轻抚过他耳朵上密密麻麻的疤痕。
“那这些疤痕呢?看起来像是撕扯过的痕迹。”
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