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老鸨正疑虑,脑海中突然响起几句生硬话语。
夜泽传音後,才开口道:「就这意思,你看着弄。」
老鸨真是……无话可说,他做了这样久的生意,还头一次遇到有人花钱上门「学艺」的。
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钱到位了自然什麽生意都能做。
老鸨亲自引着夜泽上楼,进了间厢房,对身边人耳语几句,不多时,便有位清瘦白皙的少年低眉顺目地进了门,他身边站着个四五十岁黑壮龟公,两人一起向夜泽行礼。
夜泽坐在桌边沉默不言,老鸨为他倒上茶水,尖声尖气道:「你俩可要好好弄。」
说话时朝床榻努了努嘴,二人便开始宽衣解带,旁若无人地搂在一处。
夜泽的眉毛立刻拧紧,只觉得眼睛疼,手指隔空点向那相貌粗鄙的龟公,道:「换个年轻端正的。」
老鸨不敢多言,招呼小厮:「请雁云公子过来。」
小半柱香後,一个身材颀长丶容颜英俊的男子进了门,不情不愿地朝老鸨作揖。
老鸨遣退左右,满面笑容地贴在雁云身边开导了几句,对方脸色稍霁,在榻边除了衣物,抱住那纤细少年。
夜泽还是看得反胃,几欲作呕。
他听到少年婉转承欢的呻吟,忍着厌恶起身来了榻边,拿起边上团扇戳了戳少年额头,乾巴巴问:「你怎麽不痛?」
恩客问话,雁云遂停了动作,少年犹自喘气,被老鸨不轻不重扇了一掌才回神,娇滴滴说了些不堪入耳的应承话。(具体是些什麽话反正写出来也不可能过审所以算了)
夜泽听得脸黑,那股子不耐烦的暴虐劲儿几乎化为实质,少年被吓得惨白着脸,房内几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还是老鸨出来圆场,试探道若是仙长房里人不会伺候,尽管送来凤鸣苑调教——或者直接在凤鸣苑挑个懂事儿的带回去。
夜泽知道对方在影射卫风,声音顿时冷若寒冰:「我的人好得很,轮得到你多嘴?」
老鸨谄笑:「仙长说的是……那接下来您看是……」
夜泽沉默片刻,指着少年对雁云道:「你只管把他当客人伺候,怎麽能把人弄舒服,边作边说。」
顿了顿补充:「若能讲清楚,给你一千两银子。」
雁云眼前一亮,恭敬道是。
…………
又是因为无法过审而略过的情节。
…………
夜泽在凤鸣苑呆了个把时辰,走前问老鸨,那些个方才用到的玉势缅铃羊眼圈之类的巧具,可有不曾用过的,他要带一份走。
老鸨不敢怠慢,亲自从库房里挑了批新送来的器具,封好呈上。
夜泽付讫银钱,随即带着东西离开。
老鸨握着手里几张银票唏嘘,虽然这修仙的出手阔绰,但伺候着实在胆战心惊,只愿他莫再来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饭菜凉透了,卫风才等到夜泽回来。
他本来想问对方做什麽去了,可看到那纹理熟悉的木匣时脸色忽变,猛地明白过来。
……定是昨夜不顺,惹得夜泽不虞,才去凤鸣苑寻花问柳。
心头蓦地多了块巨石,压得他生疼,喉间也酸涩起来。
……果然人就是会贪心的,夜泽待他好,好得他忘了自己原本就是对方从勾栏院里买来的男妓,一介玩物,有什麽资格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