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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爆发（第2页）

但前方已经远离战场，尸骨累累，似乎已经没有活口了。

格林德沃慌忙挥动魔杖，堆积的尸体一一翻转过来，魔杖指向其中一具看不清面容，断了一只胳膊的尸体。

他的脸布满了鲜血。

格林德沃一时怔神，魔杖指向那具看起来毫无生机的尸体。

“清理一新。”

鲜红的血渍一瞬间褪去，奥斯汀的脸显露了出来。

死了？

格林德沃挥动魔杖，隔空检查奥斯汀的心跳，心脏跳动的频率通过魔杖传输至格林德沃指尖。他长舒了一口气，好歹还活着。

他快步上前，粗暴地把一整瓶白鲜香精灌进奥斯汀嘴里丶洒在伤口上。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可能是过于疼痛，奥斯汀抽搐了一下，瞧上去比刚才有生机多了。

格林德沃不等他苏醒，带着奥斯汀直接从战场离开——说不定幻影移形所带来的疼痛感更能帮助他醒过来呢。

但阿莉安娜显然不是这样想的，纵使格林德沃已经将奥斯汀一身血渍清洗干净，阿莉安娜仍然大呼小叫了起来。

“天哪……噢！天哪……奥斯汀……你怎麽了？”阿莉安娜甚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何处，“他还活着吗？”

“活得好好的。”格林德沃说，兀自变出了一只坩埚，又拿出许多魔药，通通丢进坩埚里，用魔火熬制，“只要喝上几副魔药，休息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恢复原样了。”

“他的手……”阿莉安娜心疼地说，“天哪！他当时得多疼呐。”

“可以再长出来，只要一杯生骨灵。”格林德沃说，“蠢小子，一股脑往前冲，炮弹不炸他，还会炸谁呢？”

昏睡的奥斯汀有了动静，他在阿莉安娜怀里剧烈地抖了抖，然後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奥斯汀。”阿莉安娜又惊又喜。

奥斯汀却迷蒙了半天，一阵剧烈的咳嗽後，他吐出一口淤血，无力地问道：“这是天堂吗？”

“不是，”阿莉安娜动情地哭了起来，“这是人间——你还活着，奥斯汀，我央求盖勒特把你带回来了……带回我身边。”

奥斯汀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费力地喘着气，似乎想摸阿莉安娜的脸，可擡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右胳膊了。

“噢，”奥斯汀似乎很疑惑，“真是糟糕。”

“盖勒特可以让它长回来。”阿莉安娜轻轻抚摸着伤口，小声说，“完整无缺地长回来。”

坩埚中的魔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格林德沃用一只脏兮兮的玻璃杯装了满满一杯疗伤魔药，送入阿莉安娜手中。

那杯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放了一个星期的鼻涕虫黏液。阿莉安娜光看着都忍不住犯恶心。

“让他喝下去，”格林德沃说，“如果你想让他活得久一点。”

“好吧。”阿莉安娜没有办法，只好亲手将这杯粘稠的液体灌入奥斯汀口中。後者完全没有反抗，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力气反抗。

魔药很快起效，不多时，奥斯汀惨白的脸色就好转了不少。他倚在阿莉安娜怀里，两人窃窃说着情侣间的私语。

直到晚间休息前，格林德沃才和奥斯汀说上话。

“为什麽不躲？”格林德沃问，“在战场，为什麽不躲开炮火？”

“您在开玩笑吗，先生？”奥斯汀好笑地说，“谁能确保躲过每一颗炮弹呢？”

“总有办法的，”格林德沃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为了赚钱去当兵的，为此赔上性命可不值得。”

“身处战场，没有人会无动于衷，先生。”奥斯汀说，“我虽然弱小，但仍然想要将炮火挡在国土之外，我不想看到英国的土地也变成焦土。我怕死，我是一个士兵，先生。”

格林德沃久久无言，许久，他返回卧室，将自己的疑惑写在羊皮纸上寄给阿不思。阿不思很快带来了解答。

“蝼蚁聚群便不容小觑，生命生来伟大，哪怕天才如你我，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们不能轻视任何一条生命，盖勒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