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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城和选举（第2页）

“霍格沃茨大礼堂的天花板使用了类似的咒语，但没有这个效果强大，这可是一整座城市。”阿不思说，探究地看向身後，他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们。可身後人来人往，看起来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怎麽了，阿尔？”格林德沃注意到阿不思的异状。

“有人在跟踪我们，”阿不思小声说，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有一道视线，一直围绕着我们，从我们走进山中城的那一刻——”阿不思按住格林德沃意图掏魔杖的手，“不要打草惊蛇，现在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往那边走。”阿不思说，他们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脱离了人群。身後的那道视线依旧紧紧跟随，突然，阿不思和格林德沃消失在巷子里，跟踪者茫然四顾。

“报上名字，跟踪者。”阿不思从半空中闪现，魔杖高高举起。

“我无恶意，邓布利多先生。”跟踪者坦然脱帽，微微颔首，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褂，左手时刻捏着一枚铜钱——这是古中国的货币。

“刘先生？”阿不思不确定地问，眼前的男人很是眼熟。

“久仰大名，邓布利多——”刘先生略一停顿，朝格林德沃点点头，“——还有格林德沃先生。我们通过信，邓布利多。”刘先生接着转向阿不思，微微一笑。

“是啊，是啊，”阿不思收起魔杖，热情上前和刘先生握手，“我对你在魔药和血液魔咒上的理论很感兴趣。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拥有更好的见面方式——抱歉，不该用魔杖指着你。”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格林德沃收起魔杖，後者不情不愿地把魔杖塞回去。

“是我应该抱歉，我的鬼祟行为让你们不满，”刘先生彬彬有礼地说，“我刚到山中城，就看到二位，恰巧有些话想私下与格林德沃先生聊聊，便自作主张跟了过来，十分抱歉。”

“这没什麽要紧，”阿不思大方地说，“不过刘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他来参加选举，”格林德沃说，慢慢走近了，“是吧，刘先生？听说你是中国在巫师联合会的代表，你在中国巫师中的地位可不低。”

“我不会参与选举，格林德沃先生。”刘先生说，他压低声音，“我只是来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试图用全体巫师的安全去挑战未知，巫师和麻瓜不可能亲如兄弟。麻瓜会嫉妒巫师的能力，嫉妒引发恐慌，恐慌扭曲心灵——你们不会想不明白的。”

阿不思侧头，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格林德沃张了张嘴，最後也没打断刘先生。

“中国的巫师和麻瓜打交道的时间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巫师都要久，格林德沃先生，”刘先生说，“中国在这方面拥有着丰富的经验——有的巫师参与了古代王朝兴替，有的巫师被君王重用，有的巫师却获罪于君王。我们知道的比谁都要多，而且更深刻。我们知道，巫师世界绝不可能全然暴露，一旦那天到来，全体巫师都会迎来末日——格林德沃先生，我不愿参与你们的纠葛，东方巫师世界与你们不同，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将所有巫师拖进深渊。”

“深渊？”格林德沃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我在拯救他们，你却说我要将他们拖进深渊？”

“他们真的需要你的拯救吗，先生？”刘先生平静地问，“在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麻瓜永远不可能平视巫师。你想要被供上神坛丶成为万人敬仰的伟人，还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倡导巫师平权？格林德沃先生，我不相信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会听不懂我的意思。”

“那麽你呢，刘先生？”阿不思说，挡在格林德沃身前，“你所说的两件事并不冲突。可是你呢，为什麽对麻瓜和巫师的关系报以如此消极的态度？”

“因为我见多了，邓布利多。”刘先生说，“我们有着完整的史书，史书中记载着无数的麻瓜为了获取魔法而疯狂之事。想要巫师和麻瓜和谐相处的人绝不只有你们，但这必须建立在两者拥有最大默契的程度上——我们不可能贸然行事，单凭一己之力就企图扭转乾坤，谁都不可能做到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项壮举。”

“我认同你的说法，”阿不思说，“你的所思所想，我们都有设想过——没有谁会贸然行事。”

“为什麽格林德沃先生一言不发？”刘先生问。

“阿不思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格林德沃说，目光无惧直视刘先生的打量。

“好，”刘先生笑了，“我会投你一票，主席阁下。”

刘先生鞠了一躬，转身离开。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继续朝选举大会的会场走去。当他们走进人群中，格林德沃的身份很快被人识破，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两人。

“格林德沃？”

一声呼喊打破了沉寂，信徒的呼喊顿时响彻云端。

“格林德沃！格林德沃！”

“你终将赢得选举！”

“你是受人尊敬的主席！”

“格林德沃，终将胜利！”

“我们是格林德沃的支持者，我们不是害虫！”

各种语言的欢呼交织在一起，这场选举还未开始，格林德沃就已胜券在握。

他们在万人敬仰的注视中一步步走向宫殿高处，那里环坐着几个候选人，只有中间最高的位置空着。格林德沃自信地朝前走去，他站上最高处，居高临下望着人群。

“看来，结果已定？”格林德沃摊开双手，仿佛拥抱着围观的所有巫师。他的目光巡视着会场中的人，人群脸上迸发出狂热。他有些恍惚，仿若置身梦境，可下一刻，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阿不思。

阿不思欣慰地笑着。

“你迟到了，格林德沃先生。”联合会主席说，面露不悦。

“抱歉，但我觉得，既然要成为联合会主席，必定需要对任何国家的制度和人进行详细了解。我刚刚去了山中城的每个角落，去了解，去学习。这里是一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格林德沃温文尔雅地说，他转向人群，“我亲爱的朋友们，把你们交给我，我将带领你们走上更好的明天。”

如雷的欢呼震撼着石头筑成的宫殿，连巨石都为之撼动。阿不思的目光追随着格林德沃，近乎痴迷地望着他，内心生出无限自豪。

这是他的恋人，他们全心相托，理念相合。他们亲密无间，永不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