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死寂,哪儿还有杨惊生的影子。
白持盈正想转头捂住石小四的眼睛,却听滴答丶滴答,一阵腥骚味儿漫上鼻尖。
小黑木头似的姑娘在一旁发着抖,手脚颤颤,无声地哽咽了起来。
「哇……我好像又给你丢人了……」
*
「高手中的高手。」沈是脸隐匿在一片阴影下,眉头紧皱。
二人细细查过那刀口,却见伤口处极薄极细,几乎是霎时夺了人性命的。
白持盈哄好了石小四,小姑娘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便蹲在白持盈身旁,也不坐着,也不站起,只愣愣蹲在木桌旁,看着眼前一群蚂蚁成队朝血迹爬去。
像失了魂一般。
白持盈摸摸她脸,又摸摸她脑袋,沉沉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这陈家庄有能力请到如斯高手吗?」白持盈虽问出来的话,话中却不带一点儿犹疑。
沈是面露疑惑。
这太奇怪了。陈家庄庄主与三当家的情同手足,上辈子陈家庄被剿灭时,那陈家庄主竟然用一个儿子的性命换了陈三当家的性命,如若他们真有如此大的能耐杀人於无声,那为何不早几天动手,将那陈三当家的也救出去?
偏偏又如此熟知他们动向,在辜筠玉和石当家的回来之前动手,白持盈心中大骇。
如若不是沈是阴差阳错地赶在这个档口上来找自己,估摸着这一堂姑娘都得一同遭殃!
她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看着外间地上叫白布盖了的四个侍卫,白持盈懊悔万分,只觉得自己太过鲁莽,白叫旁人搭上了性命。
她一时心绞痛地不能呼吸,深觉自己似乎陷进了某个涡流无法脱身。
本一直瞧着蚂蚁的石小四忽然抬头,扯了扯白持盈的衣角。
白持盈本还意外着她怎的忽而不郁郁,转身一瞧,却是石当家的回来了。
女子一身黑衣劲装,还是去时模样,不过较日前头发凌乱了些,她抬脚进门,人未至声先到:「我回来了!小四你给白姑娘添乱了没……哎?」
石当家的话头还未说尽,只迈进一只脚来,却觉乍然瞧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登时将那只脚伸了回去,重新看了眼门头的牌匾,才满脸犹疑地走了进来。
她与白持盈面面相觑,正等着白持盈开口。
「这位是从长安来的……」白持盈一时不知该不该向石当家的坦露沈是身份,故而话上便打了一结。
沈是却是朗然一笑,向石当家的行了个抱拳礼。
「在下沈是,是持盈在京时的好友。」
「啊!沈公子啊!你好你好。」石当家的挠挠後脑勺,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瞧了白持盈一眼。
没顾得上回她探究的眼神,白持盈只向後探看了一眼,未见辜筠玉身影,登时有些着急。
「那个谁呢?」
「谁呀?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白持盈刚一回神,却见石当家眼神揶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这是没事儿了,白持盈松下一口气:「怎的没一同回来?」
「给你买藕粉桂花糕去了。」石当家的啧啧两声,抬头指向两条街外的糕点铺子。
「这位妹妹倒是心细。」沈是未瞧出她俩之间来往暗语,只随意添了一句。
正将盏热茶送到嘴里吃,石当家的听了这话,一口把茶水喷了个乾净。
她眼神奇怪地看了眼一头雾水的沈是和低头不语的白持盈,放下茶盏就开始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辜妹妹回来了。
辜筠玉左手提着一包新做的藕粉桂花糕,右手拿着只风车,百年不变的笑意在瞧见沈是的一刹那凝滞一瞬,而後又仿佛什麽都没瞧见一般走了进来。
竟完全不是白持盈想像中瞧见沈是的样子。
「辜筠玉?!」
沈是瞧着来人从「妹妹」变成男的,又从男的变成镇国公世子,先是一惊,後迅速起身护在白持盈跟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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