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神情恍惚,眼前浮现出上一世父母的模样,但很显然,卫辞提的「家人」乃是她统共只相处了五六日的原身父母。
她诚实道:「我不记得他们长什麽样子,而且,二话不说将我卖了,若非运气好,兴许如今被逼着在天香楼迎客呢。」
一番话说得轻松,仿佛是旁人的故事。
落入卫辞耳中,却牵扯到心口,似是被大掌狠狠揪了下,令他血液都跟着发疼。
「既如此,若你知晓自己并非宋家的亲生女儿,会否好受一些?」
「哦?」宋吟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得意,「我就说嘛,他们哪里生得出我这般伶俐貌美的女儿。」
卫辞被逗笑,用指腹蹭蹭她的脸,柔声道:「当年大旱,宋氏夫妻北上逃难,回锦州时抱走了尚在襁褓中的你。馀下的,待我回京了慢慢查。」
「不必麻烦。」她戳戳白米饭,「万一是家爱生事的,岂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更何况,此宋吟非彼宋吟,她无法从大令朝的「父母」身上寻得归属感。
卫辞颔首:「也罢,你如今过得很好。」
「是呀。」
待你走了,还能过得更好呢。
见宋吟真心实意地冲他笑笑,卫辞十分受用,夹一块香脆莲藕放入她碗中。
入夜之後,整个山庄静悄悄,唯有花丛间的铜灯微火随晚风缠绵跳跃。
卫辞仅着一条白色亵裤,露出大片结实肌理,修长双腿没入温泉水中,随意支起。濡湿後的布料紧贴着身子,形同虚设,反倒隐隐约约勾勒一包阴影。
宋吟艰难地别开眼,褪下外袍,半拢着肚兜朝他走去。雾气蒸红了肌肤,热流暖暖包裹住身体,射箭带来的疲倦顷刻间消散。
她长长叹谓一声,纤臂拨了拨水,十分开怀的样子。
卫辞则朝後仰倒,两眼微阖,神色慵懒,优越的侧脸线条一时更加清晰。
两人相距半臂,难得静谧,他甚至无意动手动脚。宋吟暗暗想,莫非今日背她上山累着了,要歇上一歇?
如此过了一刻钟,卫辞率先起身,上岸後朝她伸手:「泡久了容易头晕,该走了。」
她递出已然成了熟虾色的手心,目光自苏醒的降龙木扫过,动作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卫辞。
不是,怎的会有人摆出高不可攀的君子之姿,实则反应滔天。
卫辞非但不臊,反而光明正大地剥去黏湿的亵裤,用软巾罩住她,再另取一条,以面对面的姿势擦拭起水珠。幽深目光一瞬不眨地瞥着宋吟,不忘催促:「脱了,免得着凉。」
宋吟指了指屏风:「我想过去。」
「怎麽。」卫辞赤条条地走近,「要我代劳?」
「不是……」
话音未落,软巾被他夺去,一手轻柔地拢起湿发。宋吟慢吞吞地背过手,解下肚兜系带,眼神躲闪,刻意不与他对视。
卫辞今夜耐性出奇得好,待擦拭乾净每一寸肌肤,取来发带。
宋吟抬眸:「不是我用的那条。」
「我知道。」
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烛光倒影在眸中,却像是原本便存在的两簇火焰,浓烈丶明亮,带着无尽的渴望。
宋吟双腿一软,跌入池边宽大的软塌。
下一瞬,两手被卫辞扣於头顶,男子的墨色发带缠绕住细白手腕,一圈接着一圈。
第18章发火
黑沉的眸中映照着粉面桃腮的女子,杏眼含情,红唇张启,一副任君采撷的勾魂模样。
宋吟怔了一瞬,剧烈的羞耻感令她敛目垂头,仿佛如此便能掩饰过去。
卫辞不慌不忙地打了活结,确认不会伤着她腕间娇嫩的肌肤,方抵开并拢的膝头,在软塌上寻找支撑点。
凛冽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偏偏他周身滚烫,如冰与火的交织。宋吟不争气地夹了夹腿,娇滴滴地埋怨:「做什麽要绑着我!」
「自然是怕你不乖。」
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似浓稠夜色,愈发衬得她白里透红的小脸楚楚可怜。因着双手被缚,挣扎间,身子不由得往他鼻尖送去。
卫辞兀自欣赏过撩人颜色,目露餍足,竟生出一种要将人绑回去,日日如此锁在房中的念头。
他长年习武,指腹生了薄薄的茧,并不粗粝,於她一身过分滑腻的肌肤而言,却实在难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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