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半秒,她狡黠眼眸转动,冷静些许,蓦地扬起瓷白如玉的漂亮脸蛋,许是刚刚晒了些太阳,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平时她极少有外出暴晒逛街的机会,私下懒得化妆也懒得涂防晒。
进屋的这一段距离并不短,其实,刚下车前,她思绪恍惚,也没注意太阳会这麽晒,忘了拿遮阳伞下来了。
温婷婷收敛思绪,抬起眼眸,与谢明崇对视,没有任何躲闪,直直撞进男人漆黑深邃的桃花眸底。
她神情意味深长,理智反问道:「谢老师,是我问你呢,你不是去上班了,怎麽突然来这里?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吧?谢老板这是带头早退还是旷工啊?」
谢明崇唇角微微向上牵了牵,他没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他悠然转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外面晒,先过去坐。
温婷婷从善如流,随他的伞移动,她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谢明崇。
一阵风吹过,院墙外的参天大树上飘下一些细碎花瓣,随风散落,飞扬空中落在他们头顶的油纸伞上。
突如其来的花瓣雨,温婷婷看呆了,她忘记继续前行。
谢明崇一手撑着伞,眼角馀光注意身侧的小姑娘,仰着莹白无暇的小脸,情不自禁伸出细嫩白皙的手掌,准备接着落花雨。
难得她有如此雅兴,男人随之停下步伐,他嗓音散漫,回她前面的问题:「温老师是关心我?我上班自由,处理完公司的事没什麽别的事情,就过来看看阿姨。」
温婷婷闻言,她猛然转头,眼含惊讶看向身侧矜贵松弛的男人。
他们做艺人的,上班自由确实也没错,毕竟不用去公司坐班。
何况谢明崇还有自己的公司,他本身就是大BOSS,谁敢让他打卡。
只是,她好奇,谢狗这次竟然没有对自己说,是路过?!
温婷婷感到匪夷所思的不止於此,还有谢明崇冷白修长骨指,撑着的荷塘月色油纸伞。
她长眉微蹙了下,撇嘴道:「美得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好奇问一下,就是关心你?谢老师还真是自信爆棚。」
当全天下都是他粉丝了,简直无法正常沟通。
谢明崇:「。。。。。。」
两人在阳光棚下的石桌前坐下,谢明崇小心收好伞,放回身後的置物架上。
温婷婷探头,伸着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室外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她如玉的瓷白小脸愈发瑰丽迷人,她指了指男人身後的伞,狐疑开口问道:「这把伞,我记得一直在二楼书画房放着,是我妈妈拿给你用的?」
谢明崇刚放好油纸伞,他眸光转向坐在对面的温婷婷,淡淡嗯了声:「阿姨说她自己做的油纸伞,外面太阳大比较晒,就拿给我用一下。」
「???」
温婷婷脑子瞬间有一万个为什麽,谢明崇什麽时候和她妈妈关系这麽好了?
突然心底涌起复杂的情愫,莫名嫉妒眼前模样俊美的男人,他气质出尘不染,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要是他随便买卖惨,搁谁能受得住。
她猜测,估计妈妈也无法狠心直接将他拒之门外吧。
反过来,想想自己这个可怜虫。
从妈妈出车祸失忆,把她给忘记後,除了有一次,她看电视上演的,对待失忆的人,可以用激将法。
她就学着,故意刺激妈妈,看看能不能帮她恢复记忆。
然而想像很美好,现实很打击。
失败之後,她再也没有敢直接出现妈妈面前。
每次她过来看妈妈,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被她发现。
每一次,她不是躲在院子从窗外看看妈妈,就是藏着玄关。
好像她是被遗忘,被嫌弃,被抛弃,没有家的孩子。
可这里就是她的家啊,曾经温馨的小家。
而谢明崇,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带他来见过妈妈,领证後,她还一直躺在医院病床,江斯越来看她几次,撞见谢明崇在。
她和谢明崇结婚,就是为了堵江斯越的嘴,堵死他给她安排联姻的後路。
所以,在医院时,她把结婚证甩给江斯越看过,把他气得不轻。
谢明崇眸光沉沉,望着微微出神的温婷婷,见她白皙小脸表情十分丰富精彩。
他长指端起石桌上的透明茶壶,动作优雅地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放到小姑娘面前,如玉嗓音偏沉:「温老师,先喝点水,天热。」
「哦,谢谢。」
温婷婷骤然回神,确实嗓子有些干,她抿了抿樱粉色唇瓣,没跟他客气。
她白嫩纤长手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杯,端起杯子,仰头慢慢喝了起来。
刚喝了几口水,还没有完全解渴,就听谢明崇语调轻慢,语气淡淡地再次开口:「温老师是好奇,我怎麽不请自来,出现在你们家?阿姨没有赶我走,还让我留在这里,自由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