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煜在进入里屋前轻轻将脏污的鞋脱下,赤着脚。莆一进入,暖烘的香气扑鼻而来,混杂着一丝丝药的苦味。
抬眼看去,床沿边,一相貌极美的贵妇侧着身子,双手虚虚搭在床上鼓着的被子上面,细看才知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虽然皇后的姿势自然,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防护的姿态。
楚元煜作为她的儿子……不,女儿,自是清楚这一点的。
於是心里逾越苦涩。
她又在心里如此想,本就是她的错,母妃罚她,也是理所应当。
「你过来,跪着。」皇后眼神一直在怀里幼子身上,直到楚元煜站定了才不咸不淡命令她。
楚元煜不作他言,只应了声:「是。」
正当她膝盖将将要碰地时,皇后抬手,「慢着。」
楚元煜眼中闪过惊喜,一时慌了神也就那麽跪下了,但是又马上站起,甜蜜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又听道:「把衣服脱了再跪,明日皇上定储,别差了脸色。」
外衣随着冰冷的话语脱落在地,楚元煜身上只馀一件单薄的里衣,风一吹,身体就止不住颤抖。
一炷香後,皇后起了身,莲步微移,步步挪近楚元煜。染着丹蔻的手指勾起楚元煜几缕湿透的发丝,黑发绕白指,缓缓垂落在肩头。
楚元煜半垂着眼。
皇后:「长筱,将药拿来吧。」
静候门边的长筱欠身应是,再次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按主子的指示放在桌子上。
皇后摆了摆手让长筱出去了,每逢这个时候,里屋只允许自己和楚元煜在。
今天例外,因为床榻上还多了个因落水发烧着的七皇子楚修成。
皇后入宫多年经历了各种蹉跎,仅诞下两位皇子——即将被立储的大皇子楚元煜,以及今年刚五岁的七皇子楚修成。
幼弟被宠妃的儿子推入水中,身为皇兄没有尽到照顾好幼弟的责任,理应受到责罚。
但是皇后还是大发慈悲让楚元煜起来了,端看楚元煜身体摇晃不得不撑桌稳住自己,面容煞白的模样惹人怜惜。
反倒是倒了胃口,皇后看着她肖似皇帝的面貌,心里泛起棉麻的痛楚。
不似我的成儿……长的那般像我。
「把药喝了吧,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指的是没有护好楚修成的事情。
楚元煜端起药如受刑般一口灌入腹中,身体煞时燃起炽热的痛感,尤其是自己的喉部和胸部,像火在燃烧。
冷汗冒了全身,楚元煜苍白的脸牵起笑容,「是,母后,孩儿以後不会再犯了。」
「出去罢。」
从皇后的寝殿到自己居住的侧殿很近,楚元煜还未立储,没有搬出来住进东宫。仅仅是几步路,楚元煜就好像要晕过去一般天旋目转,脚步悬浮。
一双健硕有力的手及时撑住了楚元煜的肩膀,让人不至於摔落,楚元煜仰头一看,二皇子楚烬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楚烬着急地扶着楚元煜往殿内去,边心忧道:「又被娘娘罚了?她……怎麽这样对你。」
楚元煜原本忍得很辛苦的眼泪,险些被这一句话弄得泄洪,所幸是药效太猛,有泪哭不出,她有气无力说着:「你怎麽又闯进来了?这里毕竟是娘娘的寝宫。」
二皇子楚烬:「本来这件事也不能算你头上,不对,反正莫名其妙算在你身上的事还算少吗?」他一把推开屋门扶着楚元煜坐下,转身又去关门。
「闯进来了又如何?如果不是我母妃拖着我,我还想当让你别进去!」
楚元煜哭笑不得,制止不了他。其实此时身体已到强弓之弩,但精神又在渴求有人能陪伴自己,二皇子的出现极大程度弥补了自己对亲情的需求。
让她能短暂忘记来自最亲的人的伤害。
碍於二皇子在,楚元煜不敢脱衣,只笼了一件斗篷在身上,尽管冻得瑟瑟发抖也咬牙坚持。
楚烬说了一些贴己的话,大抵是今後要如何护着元煜不被伤害,楚元煜听在心里,虽心知难以实现,但还是觉得暖洋洋的。
由於名声以及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殿内并无宫女侍奉,楚元煜後知後觉要让楚烬走了,虽舍不得,但还是藉口在意界限,将楚烬送出殿。
楚烬也只以为是她怕皇帝和皇后猜忌才赶人,临走时还感叹道:「等将来我们封王了,想同床共枕就同床共枕,碍不着这麽多事了。」
楚元煜只是笑笑不说话。
此时已接近子时,太监搬来热水供她沐浴,然後全部退身门外,不得窥伺屋内一眼。
楚元煜终於卸下沉重的心防,把斗篷挂在桶旁,脱尽衣服後将全身浸入滚烫的热水中,刹那间白皙如玉的皮肤被烫得爬尽粉衣。
作自虐之事并非楚元煜所愿,只是身体内的痛让她迫不得已想转化自己的注意力。
楚元煜咬牙,脸上冒着被疼出来的冷汗将一层层紧束的裹胸布解开,胀痛的位置让她恨不能咬下自己一块肉泄恨。
她如今已过立冠之年,照理说已经过了发育的年岁,但由於从小饮药压制女子本根,年岁越大反弹反而越厉害了,於是就要喝更多的药,循环往复,恶性循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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