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後,宋明珠哭了整整一个月,眼睛快要哭瞎了。
汤泽一直照顾她和她妈妈。
不过,亲戚朋友们却是把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宋明珠的伤口会慢慢愈合,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很幸运,她身边有个体贴的男人陪伴着,还有她母亲,她会好起来的。
果然,宋明珠哭了一个月,重新回到了她父亲的轮车房间,继续利胚,做薄胎瓷。
她一开始能做出碗,後来能做一个笔筒,再後来能做花灯。
不知不觉,一年时间过去了。
汤泽告诉她:「明珠,明天要去给你爸爸扫墓,是周年祭了。」
宋明珠猛然回神。
「一年了?」她问。
汤泽点点头,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里,他一直在宋明珠身边。不知道为什麽,看着宋明珠的这些磨难,他没有失去灵感。
他反而是构思充沛。
他觉得自己像是趴在宋明珠伤口上吸血的蚊蝇,利用她的哀痛来充盈自己的阅历,画了很多幅画。
他的画价格都很不错。
他重新找了个经纪人,专门对接他。他的画都卖了,还有画廊专门给他开画展,他的事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这一年时间,他一边照顾宋明珠,一边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和人气。
「真没想到。」宋明珠慢慢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手。
洗手液细细的泡沫覆盖在她手上,她的声音很缓,「我还记得爸爸去北京的时候,我们带着他爬长城,像是昨天的事情。一转眼,却已经一年多了。」
「是啊。」汤泽叹了口气。
时间真快。
「走吧,明天去给爸爸扫墓,顺便把我做的花灯给他看看。」宋明珠道。
她很有天赋,再加上薄胎瓷的技艺,其实她爸爸全部都教过,只是她没怎麽耐心练习。爸爸去世之後,她凭藉记忆,以及爸爸详细的笔记,重新开始。
她终於学会了做薄胎瓷。
从简单到复杂的,她都会了。
最近这半年,她都在做这只花灯。前几天拿去烧,烧出来的花灯没有破裂,她成功了。
这盏花灯薄如纸,拿在手里,可以看到她手指的纹路。
她拿着这盏花灯,跟汤泽和她阿妈去祭拜她爸爸。
她把花灯放在墓前。
这次,她没有哭。这一年,她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眼睛都哭干了,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爸爸,看我做的薄胎瓷。」她有点得意。
微风细细吹过,像是爸爸的手,缓缓拂过她的头顶,夸她真厉害。宋明珠微微扬起脸,露出了笑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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