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是我啦!”段星垂放下菜,环住林瞻的腰。
林瞻再度沉默了。
段星垂问:“难道不是我吗?小瞻哥,你说呢?”
林瞻手里的菜刀在砧板上躺平。
他是怎麽知道的?
林瞻倒是没掩饰过对段星垂的小熊猫塑,不过他也没大张旗鼓,一般来讲段星垂没有刻意关注,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吧。
“说嘛,是不是?”
“是——但……”其实自打和段星垂在一起後,林瞻就开始思考段星垂和小熊猫的关联性。
段星垂和小熊猫,除了外表可爱以外,内里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小熊猫温顺害羞胆子小,段星垂……
“而且你要什麽包?你是女人吗?”
“男人为什麽就不能要包包了!”
林瞻想想,也对,没谁规定只有女人能要包,是他狭隘了。
“那你想要什麽包?”
段星垂瞅着他,却很罕见的没有笑。
“怎麽了,”林瞻察觉到不对,“给你买啊,这是什麽表情?”
“没有呀,”段星垂背过身去,“我只是开玩笑啦,我有包。”
他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了”,踢踢踏踏出了厨房。
吃饭时林瞻难得拿了酒出来,先是直上直下的听装啤酒,其次是长着细长脖子的红酒瓶,最後是胖墩墩的小酒坛子。
段星垂茫然:“今晚,不醉不归?”
林瞻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本来就在家里坐着,说什麽不醉不归。”
他拍了拍小酒坛子上的泥封,瞅着段星垂:“我也不知道这场合该喝什麽,要我自己就啤酒对付了,但总觉得两个人也这样不像那麽一回事。”
段星垂捏着酒盅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噢,这样。”
说是不知道喝什麽,但下意识选的酒具却是适配白酒的酒盅。其实林瞻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一开始已经注定,他自己意识不到,身体和心会替他做出选择。也正因为他自己意识不到,所以想改很难。
那他呢。
林瞻把他当兄弟,这种事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吗。
他还没忘记两个人在一起时,林瞻说的是“试试”。
试得怎麽样了,行还是不行?该做的都做了,那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段星垂真想抓住林瞻,让他给自己一个名分。明确具体的那种。
林瞻给他倒了白酒,看他神色飘忽,怎麽也不像开心的样子,不由问:“回来那会儿不还好好的吗?这会儿是怎麽了?”
段星垂不回答,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一听啤酒,仰脖咕咚咕咚牛饮一通,眼圈都被这狂放的喝酒顺序给整红了。
林瞻大惊失色,连忙上去阻拦:“赶紧放下来,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哪有一上来就先喝酒的,还是混着喝,特别容易醉。
段星垂啪一声把易拉罐放在桌子上,仰起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林瞻,鼻头红红的,眼泪汪汪。
林瞻心都化了,顺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安抚,温声问:“在外面受委屈了?”
“林瞻,”他才喝了一点,已经上脸,“现在事情都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我,我履行诺言,你想知道什麽,问吧,我都告诉你。”
林瞻当他要说什麽,无语道:“我没什麽要问的。”
星垂其实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他大致都了解了,确实没什麽想问的。
可星垂怎麽看起来有点难过?
“没有吗,你没什麽要问的了?”段星垂确认道。
见林瞻点头,段星垂伸手又要去拿酒瓶。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林瞻绝不会再纵容他空腹饮酒。他用身子挡着段星垂,夹了一筷头菜送到他嘴边,轻声细语地哄:“来先吃菜好吗?乖——”
段星垂张嘴吃了,鼓着一边腮帮子,指使:“还要口水鸡。”
林瞻站着嫌累,索性坐在他椅子扶手上,段星垂靠过来,仰头吃了他喂过来的口水鸡,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脸贴着他的後背。
林瞻不明所以,反手摸到他一动一动的腮帮子,问:“还想吃什麽吗?”
这个姿势喂东西可不是很方便啊。
段星垂摇了摇头,在他背上蹭来蹭去,“我想抱着你,林瞻。”
抱就抱吧,林瞻被他抱来抱去的早就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还会别扭。
他夹了一筷头糖醋里脊,这菜是段星垂下厨做的,看起来就好吃。舌尖刚接触到酱汁,背後段星垂瓮声瓮气地问:“我有问题想问你。”
“林瞻,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我吗?”
林瞻嘴巴里塞着一块酥香的炸里脊,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