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越想越不爽,狗就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叨叨,看得很认真。
陈述问:“你是什麽品种?哈士奇吗?还是阿拉斯加?”
狗鼻子里轻轻喷了股气,似乎表示不屑,但陈述能想出来的差不多也就那麽几个品种,别的他也不认识。
两双眼睛互看半天,陈述有点无聊了,低头开始看手机,灰狗趴那儿继续看他。
这氛围太安宁了,窗外那棵大树枝叶已经稀疏泛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丫照进来,落在一人一狗身上,让人都忍不住生出点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司有年端着狗盆一推门,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哟,这不挺温馨的吗?”
陈述头都不擡,说:“滚蛋……”
灰狗看见夥食来了,撑起身子。
司有年打开笼子把盆放进去,陈述立即起身往旁边退了两步,直到司有年把门关上,心才踏实。
司有年看他一眼:“这点儿出息。”
陈述“哼”了一声。
司有年说:“它不会咬你的,我看得出来。”
“你怎麽看的?它写脸上了?”
司有年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陈述:“别怀疑狗的智商和天性,陈述,它就算不会写忠诚恩义几个字,但它知道是你救了它,它什麽都懂。”
陈述“呵”了一声。
司有年问:“你没跟它说说话什麽的?”
陈述顿了顿:“说个屁,我跟个狗有什麽好说的。”
司有年:“你鼓励鼓励它啊,让它好好养伤,乖乖吃饭……”
“那他妈还用鼓励吗?”陈述指着饭盆。
那麽大一盆加了鸡胸肉胡萝卜苹果块鸡蛋黄的病号餐,话没说几句的功夫,空了……舔得干干净净。
司有年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陈述说:“这他妈还让我养?我养得起吗?我三天都吃不了这一盆。”
司有年凑到笼子跟前,“真棒,”他摸摸灰狗的脑袋说:“人家这不是有伤呢麽,身体虚……”
“对,身体虚才吃一饭盆,等身体好了一顿得吃一脸盆。”
司有年回过头来瞪他,陈述扭开脸瞪墙:“反正我不养,一来养不起,二来,二来……”
“二来啥啊?”
陈述没好气哼了一声:“二来害怕……”
司有年“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打开笼子拿出空饭盆,又把灰狗的大脑袋摸两下,关上门起身道:“你以为我天天把你叫过来是干什麽?为了陪它吗?不,我是为了让它陪陪你,让你赶紧习惯它的存在。”
“我不习惯,你是不是闲的。”陈述拧眉。
司有年拍拍他肩:“我感觉你俩可以在一个屋檐下共存,真的,你看它多稳重,比你强多了,就算你俩以後真有什麽矛盾,我觉得它也会让着你的。”
我他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陈述这一刻很想打人,也想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