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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
不止,沈砚随想,贺肴在他生活里所创造的一切都在分开的这两年多里变得历历在目,他几乎每日想起他那双眼睛,想起那双眼睛里慑人心魂的浪潮。
座椅咔哒一声,後退让出空间,沈砚随将人抱到了腿上,贺肴惊惶落定,得以近距离看着他,只一会儿,又重新替他揉起了太阳穴。
但沈砚随似乎不是要这个,他握住他手腕,沉凝着问:“你在纽约跟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见贺肴不肯言语,他接着道:“在魁北克做了一年的心理疏导,我听说你的应激情绪很早就疗愈了,之所以又增加了一年的回访,其实是为了克服分离焦虑,所以你在纽约跟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帕颂突然来看他,贺肴其实是高兴的,这种高兴太过简单,就像他有很多牢骚想跟帕颂倾诉,也想问问对方工作和生活是否顺利,但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没有了。
沈砚随的逼问还噙在眼底,贺肴吸了下鼻子正要埋头,覆在後背上的手突然用力下压,沈砚随微微昂头堵住了他嘴唇。
唇瓣厮磨,沈砚随越箍越紧,那双手揉着他身子,几度要把人捏碎。
“那你呢?”
贺肴逮着空隙囫囵地问:“用一辆几百万的车换了个视频,你装什麽深情款款?”
沈砚随带着气息笑:“好长进,什麽话难听说什麽是吗。”
“是啊,不可以吗?”
沈砚随复又凑上去咬住了他唇肉,等他吃痛的张嘴,舌尖便探了进去,亲的深了贺肴还在分神,他想这个人明明吃什麽都寡淡,唯独跟他接吻,像头好食肉糜的野兽。
贺肴很久才呜咽出声,气息不稳,挣扎着说想回去。
“不行,”沈砚随咬住他颈子上的皮肉,舌床抵上去开始吮吸,让贺肴疼痒难耐时才松开,补了句,“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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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颂不知是起得早还是一夜没睡,贺肴进屋时闻到了香味,他端着做好的早餐从厨房出来:“家里没牛奶了,这是最後两份,一会儿要不要去超市逛逛?”
“嗯,好啊,”贺肴过去在餐桌边坐下,“怎麽起这麽早,不累吗?”
“习惯了,”帕颂在对面落座,视线落在他脖颈上,又很快挪开了,“我订了下午的航班,约了客户见面,得早点回去。”
“那,我送你,”贺肴说,“下次过来好好度个假吧,我们去景点玩玩儿。”
帕颂应下了,吃过早餐贺肴换了身衣裳就带着他出门了,商场里的大型超市一早就热闹,帕颂推着购物车跟贺肴从一个货架到了另一个货架,他这几年都在学中文,进步得很快,现在能拿着货架上的盒子念念名字,就是口音歪歪扭扭,离纳雅的水平还差一点距离。
贺肴被逗笑好几次,最後拿过他手里拿盒巧克力饼干说:“这牌子不好吃,换一个吧。”
“好。”
两人又慢慢逛去了冷柜,贺肴在挑酸奶,帕颂忽而跟他说:“今天我来埋单吧。”
“没事我来,你是客人,哪有你买单的道理。”
“没有,我只是想,刚搬去维森特的时候,你给我送来生活用品,我当时说什麽不需要太多,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