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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北克】

一觉睡了一个白日，直到下午五点，魁北克夜晚再次来临，屋子里一盏床头灯用暖色包裹着相拥的两个人。

沈砚随低声讲电话，挂断後勾起贺肴下巴重新亲了上去，专注又耐心的接吻让贺肴意识慢慢清醒，他转而停下来看着：“肚子饿不饿？”

“家里没吃的，”贺肴说，“闻嘉裕让我培养囤积食材的习惯，我其实还没开始。”

“那出去逛逛。”

贺肴住的地方附近有家WholeFoods，步行过去十来分钟。夜晚温度又降了，楼下大门推开，一阵冷风鱼贯而入，他跟在沈砚随身後出去，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也是这一下，沈砚随的手朝他递了过来。

只是朝後微微擡起，摊开掌心，等了会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来。”

“哦。”贺肴换成单手捏住领口，将另一只手送进了他手里，这样被他牵着往前走，冷风似乎也没那麽厉害了。

沈砚随还是穿的昨天来时那身衣服，短款外衣衬出他优越的身高和比例，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仍是一道别样的风景，贺肴忍不住地想，沈砚随出行总在车上，上一次跟他这样走一段路好像是很久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在青宁海洋大学的校园里，从校门口的主干道折回去往食堂，身边全是穿着迷彩服的大一新生。

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也是贺肴去语言学校的必经之路，公交站就在前面，贺肴被他牵着，另一只手跟上去握住了他胳膊：“你看那家Tim。”

沈砚随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怎麽了？”

“法语学了这麽久我还是只能进行基础对话，很多词不知道怎麽说，有天早上想在他们家买杯肉桂茶，菜单上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後来用英文点了，点完那个服务生告诉我，肉桂茶就在我手指着的下方。”

“有挫败感？”沈砚随问。

贺肴点头，而後望向他侧脸的轮廓：“你有过吗，这种感觉？”

“当然，”沈砚随碾了碾他手心，“语言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时间长了，挫败感会慢慢衰退，别急。”

沈砚随向来不爱说教，点到为止，贺肴为此起了些笑意，被沈砚随察觉，问他在笑什麽，贺肴老实说：“你适合当父亲，你会养出这世上最快乐最自信的小孩。”

沈砚随扭头垂眸看着他：“是麽？”

贺肴拼命点头，看起来十分诚恳。

可是沈砚随叹气，他说：“那没办法了，你不会生。”

笑意由此转移，他笑着，贺肴在他身边，耳根子比枫叶还红。

-

沈砚随这次呆满了三天，最後一天晚上要去蒙特利尔赶回国的航班，走之前贺肴见到了唐弯。

唐弯到底还是会照顾人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有没有缺什麽少什麽之後才去厨房帮贺肴归置他给他买来的东西。

“月底语言学校是不是就结课了？”

贺肴将冰箱收纳的整整齐齐，闻言点点头：“嘉裕让我尽快过去熟悉熟悉。”

“行呢，别害怕，Assa除了Gabriel也有其他华人的，都是年轻人，好相处。”

“嗯，知道了，”贺肴犹疑着，又问，“你们，还会过来吗？”

唐弯一手支着冰箱，像是组织了下语言才说：“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