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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022(第1页)

24|022

【青宁】

贺肴这才把光挪过去,眼前的景象令两个人连呼吸都忘了,另一头的舱门边有七八个女人蜷缩在一起,身上是单薄的衣物,浑身脏臭,她们缩成团,但所有人都一致正面面对着他们,是恐惧,警惕,像是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撕咬他们这两个入侵者。

“别怕,别怕,”贺肴擡手,“你们看到了,我们也是被扔进来的。”

“你们呆在那不许动!”最前方的女人发声。

“好,不动,姐姐,你们知不知道这艘船要去哪?”

“鬼知道,”女人说,“过了东南海域,再往前就出境了,下了船五脏六腑都被拆了谁他妈还管去的是哪!”

贺肴颓唐,正要坐下,电筒光晃到最里侧,被保护起来的角落里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贺肴正对着,所以看得一清二楚,孩子很安静,在女人怀里玩着手指,而那个女人形如枯槁,仰头靠在铁壁上,面如死灰,嘴唇微张,双颊凹陷,已然是没有生命迹象了。

“肴肴别怕,天快亮了,天亮了妈妈带你出去好不好?”

闷热的舱底,女人的哀嚎,从前同样骇人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叫贺肴一下子连跪坐也坐不稳了。

“阿爻,”谢志斌这时忍着疼痛叫他,“阿爻你怎麽了,振作点!”

贺肴无意识的要往那边挪动,被为首的女人呵斥了一声——

“别过来!!”

他吊着一口气:“我不会伤害你们,那个孩子,孩子得,”

话音刚落,只听右侧舱门响动了一阵,门被拉开,一道白光洒进来,女人们拼命地往後缩去。

来人正是瞿江民。

贺肴没多意外,因着被劫上面包车时他就意识到了,那次瞿江民蹿进他宿舍里的确不是要杀他,亏得谢志斌闯进来他才多了一段时间的平安,否则他那天晚上就被瞿江民弄上这艘船了。

“啧啧,”瞿江民捂着口鼻站在门口,他身後是两个握着抢的外籍男性,“也不知道沈大主席看见他这小云雀脏成这样会是什麽反应。”

“诶不对,沈砚随哪会有反应,那天他的人追我追到西郊,忽然就不追了,不就是觉得不值得他费事,是吧何爻?”

“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瞿江民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抓着他衣领将他拽了一把:“还以为你清高,合着是嫌床不够高啊,他干的你舒服吗?他给你什麽?车?房?还是什麽都没给,你贱到让他白嫖啊?”

“嫖你妈!”谢志斌喊,“死肥仔,你怎麽不问问你老娘被你老子干的爽不爽啊?”

话毕只听一声倒吸气,瞿江民一脚踹在他那条断了的胳膊上,谢志斌痛到倒地,而贺肴迅速挡在了他身前:“瞿江民!你出不了这片海,你,还有背後这条灰色産业链都跑不出去!”

瞿江民低头注视着他,片刻,突然俯身抓住他脚腕将他往外拖,贺肴脑袋磕在铁门上,身子毫无招架之力就被带出了集装箱,里侧的女人们被吓到呼吸急促,兹一动就被门口的人拿枪指着。

贺肴被地面铁皮刮到钝痛,挣扎间脱了瞿江民的手,连滚带爬要跑之际又被抓住头发往回扯去。

“你是不是得先看看你自己跑不跑得出这艘船啊!”瞿江民将他拖去集装箱巷道,在贺肴死命的挣扎中从背後将人压在了身下,裤腰被握住往下扯的时候贺肴真正开始绝望,绝望到脑海发蒙时,一架直升机带着轰鸣乍现在货轮斜上空,枪声四起,子弹击穿瞿江民肩胛骨,人也被惯性撂到朝後倒去。

海上很静,静到能听见每颗子弹钻进肉体的声音,贺肴没有多想的馀地,他跑回集装箱扶起谢志斌:“老谢坚持一下,有人来救我们了。”

流弹滑过集装箱外侧,发出刺耳的声响,女人们尖叫,瑟缩,一时间什麽也顾不得了。

那天对谁来说都很漫长,货轮跨入他国海域前,海军登船,海上落了大雨,雨水和子弹如出一辙,砸的船舱砰砰作响。

军靴踩过夹板,朗夜耳机里传来:“朗队,驾驶舱已控制,舱内清理完毕。”

“通知那边来收尾。”

而後脚步停下,他在半掩着的集装箱门口看见一个人以一个包裹的姿势抱着孩子缩在墙边——

“贺肴?”

贺肴听见熟悉的声音擡头:“朗夜?”

朗夜快步进去,刚要问情况就听贺肴说:“孩子呼吸很弱,可能是因为集装箱里有排泄物,不透气,但他身上还有瘀斑,我不知道是不是坏血病,还有我朋友,我朋友他胳膊断了,赶紧送他们去医院好吗?”

“好,”朗夜看着他,将嘴里要问的话咽了回去,“我先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给我,我来抱。”

这话里有更多的人涌了进来,他们一并带走了谢志斌和那群女人。

贺肴在一刻钟後被朗夜送上小艇,送回了另一艘轮船上,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他被医护围住检查身体状况,然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见了从不远处朝他走来的沈砚随。

“我没事。”贺肴坐在担架床边,双手支在两侧,医护检查完他去检查另外的人,他索性调整好呼吸才擡头,“有事你都见不到我了。”

贺肴看不出,看不出沈砚随眼里总是这样平静到底意味着什麽,他有一些迟来的委屈和失落,在沈砚随伸手要碰他的时候躲了躲:“我身上很脏。”

“贺肴,你怎麽样?”朗夜从沈砚随身後来,在俩人间看了个来回才接着说:“离这里最近的港口也得三个小时,那边有休息室,先去洗洗,换身衣服。”

“好,”贺肴先一步接话,从担架床下来对朗夜说,“麻烦带我过去吧。”

他路过沈砚随,跟在朗夜身後往休息室走,沈砚随是在他进屋後跟过去的,门落了锁,贺肴被他摁在了怀里。

挣扎到没了力气贺肴才偃旗息鼓,他最後一口咬在沈砚随肩头,咬到脸上肌肉酸痛,僵持在体内迟迟没有找到出口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汹涌而出。

沈砚随抚着他後背:“我在,我在这儿。”

贺肴在这话里忽而卸力,身子不受控制往下坠,沈砚随反应过来将人兜住,後打横抱起放去了床上。

他不是现在才意识到的,在执法记录仪传回的画面里看见贺肴抱着那个孩子时,或者再早一点,在老太太把海蛞蝓挂坠交给他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心空像是被剜去了一部分血肉,强烈的刺痛感在不断提醒他,是他的失误才给贺肴带来了这遭磨难。

此刻,医护被叫来,推着车子从休息室进进出出,休息室外,朗夜反身靠在了墙边,他低头注视着地面,眼前是集装箱里贺肴擡头看他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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