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见几声压抑的咳嗽,贺肴才收回视线朝他看去:“不舒服吗?”
沈砚随拳口抵在唇下,摇了摇头:“没事。”说罢又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贺肴便伸手去抚他的背,等他咳停下,将手里的饮品递了过去:“我要的三分糖,不腻,可以润润嗓子。”
沈砚随一时未动,贺肴反应过来就去抽吸管,还没完全抽出来便被制止了,沈砚随将他端着杯子的手揽过去,含住吸管小喝了一口。
“好,好点吗?”贺肴问。
“嗯,”沈砚随说,“我有点感冒,你不能再喝了,回头我赔你一杯。”
“没关系,”贺肴说完,又急着解释,“我是说,反正也快喝完了,不用赔。”
沈砚随在昏暗光线中露出些笑意,什麽也没说,只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礼堂里的掌声忽而雷动,後脑勺上那只手离去,贺肴定定地看着舞台,不知为何,他感觉有另一波人正在他心脏里拼命地鼓掌。
那天访谈结束已经下午四点了,霍景文在礼堂门口跟沈砚随打了招呼先行离开,何疏吟将导演寄来的纪念品塞进贺肴手里:“下次有活动我还叫你,这个拿着,可以挂包包上。”
“好,那你,”
“我先走了,微信联系。”何疏吟看起来有些着急,说完就跑了,贺肴捏着那只蓝白相间的胖海蛞蝓挂坠发笑。
惹来沈砚随的注意:“这个真的好看吗?”
“不太好看,”贺肴笑着,举到他眼前晃了晃,“P导寄来的纪念品,是很少见的海洋生物。”
“原来你喜欢这种礼物。”沈砚随嗓子有些哑了,但话还是清晰的递进了贺肴耳朵。
贺肴想起许久前沈砚随司机摆在他家门口的那些东西,顿了顿才说:“白鹤芋也很喜欢。”
“是麽,”沈砚随于是道,“走了,送你回家。”
似乎每次跟沈砚随处在同一个空间都会遇上这样的时刻,有一望无际的海面,云层斑斓的天空,有环海公路暖黄的灯光指引,车速平稳,沈砚随一路都很静。
天空变成浓郁的蓝色时,车子抵达了宿舍,贺肴解安全时馀光就见一老人家正趴伏在楼下一辆白车边,他想也没想,下车快步过去:“阿奶,不能再动人家车子了!”
老太太住隔壁那栋居民楼里,独居,子女逢年过节也很难回来,只有一个护工隔三差五过来照看照看。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老太太不清醒的时候会从家里跑出来,到处涂抹刻画。
贺肴抓住她手腕,试图将人朝後拉去:“阿奶,我送您回去。”
话音刚落,老太太突然焦躁起来,挥舞手臂,尖叫着再朝车子扑去,贺肴这才看清,她手里抓着的是把水果刀。
“阿奶!”
老太太嘴里不管不顾的喊:“啊啊啊啊——鸽子,鸽子!”
“小心!”
刀锋从眼前扫过,贺肴躲避不及,颧骨上一凉,身子朝後跌在了一个臂弯里。
沈砚随一手搂着他,另一手将水果刀夺走,老人家无助又仓惶的愣在了原地。
贺肴惊魂未定,一回头,见沈砚随正看着自己,他很快回身,摸了把有些湿意且伴着刺痛的脸:“呃,我,”
“阿奶!”旁边楼梯口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将老人家搀扶过去,“真的不好意思,我在做饭,她自己跑出来了。”
“没事,把人带回去吧。”沈砚随说。
女人看见贺肴脸上出血还要上前关切,但沈砚随恰时把贺肴拉进了怀里:“应该伤的不深,家里有药吗?”
“有,有碘伏和创口贴。”
沈砚随拉着人转身上了楼,女人是看着他们进了楼梯口才想起来去哄身边的老人:“阿奶,我们回家吧,您要乖呀,这次是遇到了好人,不跟您追究,万一遇到不好惹的咱们可怎麽办。。。。。。”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先腻歪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