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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真相（第1页）

第44章真相

姜南的手指在沈知夏膝头轻轻叩了叩，铂金戒圈折射的冷光割开凝滞的空气。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那是沈知夏亲手替他挑的领针残留的气息。

"我去煮壶柚子茶。"他经过沈思远身边时，忽然俯身捡起那枚滚落在地的陈皮糖。

糖纸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琥珀色糖浆，黏在他修剪整齐的指甲上，"圣十字教堂穹顶的彩绘玻璃，修复时用的可是十九世纪威尼斯老作坊的钴蓝料。"

沈思远瞳孔猛地收缩，他记得张洛尘书桌上那叠修复图纸，右下角钢印确实盖着威尼斯玻璃工坊的火漆。

"姜先生对建筑修复也有研究？"张洛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暗红荆棘纹身顺着解开的领口爬上锁骨。

他指尖夹着半支未点燃的雪茄，烟草在夜色里泛着苦香。

姜南用湿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无名指婚戒在动作间明灭："我一个朋友当年为美第奇礼拜堂做防潮处理时，发现过一批走私文物。"

他擡眼时镜片掠过冷光，"其中就有威尼斯工坊的原料运输单——每批钴料都要经手七个中间人，最後那位叫安东尼奥·罗西。"

雪茄在张洛尘指间突然折断。

沙发阴影里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姜南瞥见意大利青年领口若隐若现的十字架项链——和方才闯进餐馆那几人颈间的一模一样。

沈知夏突然拽过沈思远的手腕，少年掌心赫然印着道新鲜血痕。

陈皮糖尖锐的糖纸边缘划破皮肤，混着糖浆凝成暗红琥珀。

"这就是你说的全额奖学金？"沈思远声音发颤。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他给夏云舒的那张卡里那笔标注"艺术赞助"的神秘汇款。

姜南突然握住沈知夏的手，戒圈硌进他掌心："上个月拍卖会，罗西家族私藏的提香手稿突然现身。"

他转向张洛尘，语气轻柔得像在讨论菜谱，"听说买家是位东方收藏家，付款账户开在澳门葡京酒店。"

张洛尘擡手抚过後颈，荆棘纹身随动作扭曲成诡异的笑靥："姜先生故事讲得精彩，可惜漏了最关键的情节——"

他熄灭雪茄："那位收藏家签收快递时，用的是小远的指纹。"

沈思远踉跄着後退，撞翻玄关的青瓷花瓶。

碎瓷片间滚出张泛黄收据，意大利文潦草地写着"二十一点教学费"。

他想起威尼斯赌场VIP室里，张洛尘握着他的手在筹码兑换单按下的指印。

姜南突然轻笑出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对折的拍卖目录。

展开的彩页上，提香手稿边角处隐约可见半个带血的指纹印："真巧，我委托人正好买了这份手稿的鉴定险。"

夜风撞开未关严的落地窗，卷起目录扉页。

沈知夏看见投保人签名栏龙飞凤舞的"姜南"，而受益人赫然是夏云舒早该被冻结的瑞士账户。

落地窗纱被风掀起，拂过姜南手中的拍卖目录。

纸页在气流中发出细碎的哗响，像是某种隐秘的密码正在被破译。

张洛尘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挑空的水晶吊灯上，折射出细碎的寒意。

他缓缓起身，走向姜南，荆棘纹身在颈动脉处随着步伐起伏，如同活过来的毒蛇："姜先生连瑞士银行的夜间转账限额都算得清楚，难怪能在三个月内吃掉华宇集团三个点的股份。"

沈知夏猛地转头看向姜南，却发现对方眼神冷冽，平静的开口：“知夏，我这都是为了你，我会把华宇集团所有的资産都交给你。”

"哥！"沈思远突然扑到碎瓷片堆里，颤抖的手指捏着那张泛黄收据，"那天在赌场，尘哥说只是教我玩德州扑克。。。"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後半句话，收据背面用红笔潦草记着串数字，正是夏云舒收到神秘汇款的时间。

姜南突然按住沈知夏要去捡碎瓷的手，指尖精准避开锋利边缘："澳门葡京酒店的保险库里，提香手稿现在应该正在做碳十四检测。"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锁定张洛尘垂在身侧的右手，"听说罗西家族最近在找二十年前失踪的小少爷——"

话音未落，张洛尘撩起袖子，露出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这个总是从容的男人此刻肌肉绷紧："姜先生查户口倒是比私家侦探还专业。"

“所以，你接触沈思远到底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