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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落在尘世的明珠（第2页）

转头看着丈夫说道："落在尘世的明珠，就该归我们东方人。"

周天元的雪茄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青花瓷瓶里斜插的玉兰落了一瓣，正覆住宣纸上未干的"尘"字。

「你以後就叫洛尘，跟着我姓张。」

这是张洛尘听懂的第一句中文，也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2015年惊蛰，四川老宅的海棠沾着晨露绽放时，十五岁的张洛尘正在後院练枪。

周天元的柯尔特M1911在他掌心轻若无物，子弹穿过飘落的花瓣，在青砖墙刻出完美的五角星。

梅姐端着酒酿圆子站在廊下，看他利落收枪时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线条，忽然想起那个佛罗伦萨雨夜掌心的温度。

"梅姐。"少年转身时杀气瞬间融化，鼻尖沾着炮油凑过来讨甜汤。

梅姐用绢帕擦他下巴的汗水，想起上个月在葡京酒店，这孩子在牌桌上用三张J赢下整条赌船时，那些澳门老江湖也是这样被他青涩笑容晃了神。

2017年澳门新口岸枪声撕裂暴雨，十七岁的张洛尘攥着周天元逐渐冰凉的手。

血水混着雨水在柏油路上蜿蜒，浸湿了地上的金雀花图案，"记住，扳机要扣三停二。。。"男人最後的喘息消散在海风里，柯尔特M1911滚落在他膝边。

赌场霓虹穿透防弹玻璃，在梅姐旗袍肩线投下猩红光晕："阿尘，葡京的账本该由你捧。"

少年抹去脸上血污，将周天元的怀表塞进西装内袋，表链缠住手指像盘结的龙鳞。

“梅姐，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少年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狠戾和坚定。

2018年春·澳门路环码头

咸腥海风掠过集装箱缝隙，张洛尘将打火机抛过五个油桶。

蓝焰腾空的瞬间，改装过的柯尔特M1911连续击发，子弹穿过火焰精准打断五条吊索。

成吨的走私红酒轰然坠海，浪花溅湿他新买的牛津皮鞋。

"这是第三批。"梅姐踩着细高跟从阴影里走出，猩红指甲划过集装箱上的金雀花标记，"你截了金雀花家族在澳门七成货路。"

少年甩开枪套扣锁，月光照亮他脖颈新添的纹身："我要他们像三岁那天的我一样，看着最重要的东西被碾碎。"

2020年冬·葡京VIP厅

水晶吊灯在张洛尘眼底投下细碎金光，他推出手边最後三枚百万筹码。

赌桌对面白发老者喉结滚动，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金雀花暗纹。

"Allin。"少年用佛罗伦萨口音的意大利语轻笑，翻开底牌时袖口银链轻响——正是养父那截缠着龙鳞纹的表链。

当老者被保安架出赌场时，张洛尘在监控盲区俯身低语："替我转告你主子，被私生子夺走权利的滋味如何？"

2023年秋佛罗伦萨

张洛尘踩着但丁雕像的倒影走进暴雨，身後是五具眉心嵌着五角星弹孔的尸体。金雀花家徽在指间翻转，表链缠绕的柯尔特枪管仍有馀温。

"当年他们想杀掉的是金雀花家族最完美的继承人。"

他对着梅姐露出招牌青涩笑容，子弹击碎镜头前，家族纹章已被烙上焦黑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