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经历什麽,孔君久不敢想象。
也许盼如玉也想到了这层,他停下手中的笔,默然几秒,随即掀起目光回视孔君久,“那你怕麽?”
孔君久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怕。”
“我也不怕。”盼如玉说,“在和你确定关系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自己的後果。既然错的是这个世界,那我为什麽要怕。”
“纵使我真的会因为这件事丢掉如今的身份,也不怕。我说过盼氏是我的,被断绝关系我照样会费劲心思把它抢回来。况且我目前手持盼氏股份,盼言等人不使点劲很难把我铲除。至于那些舆论,他们多嘴我没办法,不听就行了。”
孔君久注视那双无比认真的眼睛。
他好像从没说过盼如玉的眼睛生得很漂亮,无论是杏仁一样略圆的眼型,还是那湛蓝的虹膜。瞧着就让人恍而置身盛夏,蝉鸣响在浓密的绿浪缝隙间,刺眼的阳光往上便是悠然高远的蓝天。
孔君久慢慢弯眼,他低声说:“小玉,我现在好想亲你啊。”
盼如玉复又开始写题,闻言随意地给他抛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回答:“想也不给。”
孔君久含糊地笑了几下。
两边开始迅速蔓延静默,一个只顾闷头写题,一个微垂眸去瞧另一个,眼神流出一条河,直直慰进人心里去。
好半晌,孔君久才重新开口道:“或许我应该和赵解夏谈谈。”
“谈什麽?”
“谈关于这个世界的事,关于她的初衷,她的目的。”
盼如玉淡淡地说:“别惹恼了她,後果我们目前承担不起。”
孔君久调笑道:“我嘴巴可没有你那麽毒。”
盼如玉:“……”
盼如玉冷着张脸擡起头,“既然如此你以後都别想亲我了,我怕把你毒死。”
孔君久说:“那如果我心甘情愿赴死呢。”
盼如玉冷酷无情:“不给。”
“好冷漠,小玉。”
“你自找的。”
孔君久不依不饶:“看在我这麽帅的份上,亲一下也不行麽。”
盼如玉:“不行。”
……
事实证明,打脸来得很快。
器材室的门把手由人死死扣着,盼如玉的脊背贴在冰凉的门板上,他昂起头,被将他骗进这里的孔君久堵着接吻。
屋外是在嬉闹的同学,他甚至能隐约听见老师训导的声音。
而屋内,是唇舌交缠的细微响动,和彼此之间沉重的呼吸。
过于晦暗的环境给予了盼如玉一种错觉,早上六点钟的天色塞进了他的身体里,一并交予他的还有那会儿朦胧不清的思绪。
他有点喘不过气,眼角也沁出了泪花。无力的手揪上孔君久的衣摆,在对方稍稍偏离时,他轻声说:“可以了…”
孔君久只是问他:“以後给不给亲?”
盼如玉“嗯”了一声。
在他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黏糊的暧昧氛围时,孔君久却不由分说地准备再次贴上来。
“解决麻烦後可能亲不到了,现在多亲几下。”
盼如玉还没理清是什麽意思,炙热的温度又进入口腔。
“哥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