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校花选举大赛(下)
沈羽桑寻了支笔来,淡红的唇微微翕张,吐出复杂难解的词句。那只手同时不停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写着。
站她旁侧,俯下身的男生时不时点头,视线投在题目上,又似有若无地抛到沈羽桑脸上。
大致过了两三分钟,墨水从笔尖滑出最後一个字符。沈羽桑将练习册还给他,滟滟的笑从眼睛里漫出来,“好了。”
男生双手接过本子,微微下弯的眼睛流着窗外映射进来的金光,“谢谢你。”
他正要转身离开,又仿佛忆起什麽似地回过头来对沈羽桑说:“你喜欢桃子味的汽水麽?”
沈羽桑愣了一下,觉得这个话题跨度有些大,但她还是点点头。
男生笑容扩大,涟涟金光被狭窄得只剩一条带着暗边的线,“我今早不太注意就买了一瓶,不过我不喜欢喝,送你了吧,正好可以算作你教我解题的谢礼?”
沈羽桑不好意思道:“不用了。”
男生却不管不顾地回到自己座位,搁下练习册,弯腰从抽屉里拿出那瓶粉色包装的汽水,两三步回到沈羽桑跟前,硬是塞给了对方。
沈羽桑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谢谢。”
正握着水不知所措,男生又开口道:“你的嘴巴有些干,喝点汽水润润吧。”
沈羽桑细细的眉毛蹙起来,觉得奇怪。可她并没有多想,拧开瓶盖,发觉异常後,她惊了一下,“咦,盖子怎麽被拧过了。”
男生摸着自己的後脑勺不好意思说:“拿过来时我怕你打不开,就擅自动了一下。”
沈羽桑了然地笑笑:“谢谢。”
说着,她擡了点下巴喝了几口汽水。
阳光已经移到了别处,男生弯弯的眼缝只剩一条暗沉的痕。
沈羽桑在拧瓶盖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逐渐发晕起来,她霎时知道自己受了骗,站起身拿了背包就想快步走出教室,可即刻有只力量丰满的手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拉了回来。
“别走呀,我们玩玩呗。”
沈羽桑晕头转向,天地悠悠间倒转翻旋,眼皮沉重得像吊了两座泰山,沉着,沉着,扯着她沉到了深渊里去。
男生得逞地将她瘫放在书桌上,动手把她的裙子捋到大腿,又解开她上衣的几颗扣子,就着这个姿势拍了好几张照发给一个账号,便哼着小调离开了。
他知晓没人会注意到他的举动,教室的监控也坏了。他已经想到了自己拿到那一百万後的情景。
孔君久忍着呕吐将录像关停,他解开自己的外套,大步流星进去将其盖在了沈羽桑身上。
他其实很想带她到校医室去,可沈羽桑现在衣衫不整,他这个男生又不好动手帮忙整理,只能半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给盼如玉拨去了一通电话。
“我准备出发了。”
一接听,孔君久就听见盼如玉如此说,他应个好字,又叮嘱:“带个女医生过来。”
“行。”
孔君久的手仍旧止不住地颤抖,好像纸扎似地,风一刮便飘飘摇摇。
同盼如玉切断通话,孔君久踌躇几秒,又深呼吸几次,才慢慢地拨去给孔易。
“爸,”接通时他轻轻唤了一声,辗转过齿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常人不能理解的留恋,“妈怎麽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孔易的嗓音显得异常疲倦,声带像裹了一层沙粒,滚出的字词全是颗粒感。
他没问孔君久为什麽没来。
孔君久缄默一瞬,“好。我有事耽搁了,晚点就去。”
“嗯,路上注意安全。”
“我明白。”
阳光又移动了几寸,教室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孔君久回头,就见盼如玉走了进来,後边跟着个个子有点矮,但看起来极其精明严肃的医生。
盼如玉大抵是在路上就交代了事,因此她一进来便直奔躺在桌子上的沈羽桑。
孔君久和盼如玉齐齐偏过头去。
“谢未他们呢?”孔君久率先打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