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辫女生本不想搭理,但奈何门上的敲打声越来越大,因而她便极其不耐烦地喊了句:“在忙,要上厕所去别处上!”
敲门声停歇了片刻。
下一秒,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女生怒道:“他妈的谁啊,听不懂人话是麽?!”
沈羽桑却格外迫切地望向门口,隐隐之中,她似乎知道到来的是谁。
“抱歉魏小姐,”沉磁的嗓音染着模糊的笑意,“我并不想打扰您,但是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我想我有必要阻止您的暴力。”
随着厕所门的打开,晦暗的室内瞬间充溢了外头丰满的亮光。
身形高大的少年逆着光站立,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他说:“请停止您的行为,我并不想进入女生厕所。”
他说话的腔调彬彬有礼,但却又是十足十地威胁人。
魏馀昭气得浑身发抖,“孔君久你胆挺大啊,谁给你的权力命令我?”
孔君久笑了声,他侧开身子,露出另一个人的脸,“那盼大少爷有没有权力呢?”
盼如玉仍旧面无表情,但投来的视线像在看一个死人。
魏馀昭霎时血液倒流,她面色苍白,口张了张,讷讷道:“如玉?你怎麽在这儿?”
意识到什麽後,她无力似地後退几步,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真喜欢上沈羽桑这个贱人了?凭什麽!你他妈好的不爱去爱这麽个垃圾?!”
“盼如玉你眼瞎麽!?”
盼如玉比她还困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她了?”
魏馀昭怒不可遏:“那你还一而再三地帮她!”
盼如玉:“你因为我而去欺负她,无论怎麽说都有一份我的责任在,所以我来帮她,同时稳定我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连这个你都不懂?”
孔君久看了他一眼。
魏馀昭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可你以前都不这样。”
“我有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
盼如玉不想再和她争辩,他看了几眼孔君久微颤的手,打算速战速决。
“现在给我离开这里。”他自幼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因而说出的话极具上位者的威严。
魏馀昭不甘心地瞪了沈羽桑一眼,才对跟班打了手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沈羽桑有些呆愣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
盼如玉已经背过了身,剩孔君久面对着她,但她似乎就是知道对方的视线其实一直都在盯着地板。
“起得来麽?”她听见孔君久问。
沈羽桑口张了张,但不能发出什麽实质性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方才回话道:“可以,谢谢你们。”
“不客气。”
她慢慢坐起身,玉白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轻轻地动动,浑身就像被轿车碾压过一遍一样。
沈羽桑倒吸一口凉气。
她缓了缓,擡手系上自己的校服扣子,然後慢慢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拐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要扶一下麽?”
孔君久又问。
沈羽桑冲他苍白地笑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孔君久似乎还要再说些什麽,就见盼如玉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沈羽桑道:“先擦擦你的脸。”
沈羽桑怔了一下,片刻才接过,“谢谢。”
在她擦拭脸上水渍的间隙,盼如玉偏头问孔君久:“你是不是又想吐血了?”
眼前人嘴硬:“没有。”
盼如玉便点点头道:“行,那你把事跟她说一下。”
他指了指沈羽桑。
孔君久:“……”
他老实了。
“我现在身上很疼,大少爷。”